“公爷,请。”
徐增寿疑惑的看着程大志,和他身后易众锦衣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强压下不安,笑眯眯的看着程大志:“程大人,陛下这个时候喊老臣进宫做什么?”
程大志皮笑肉不笑的拱拱手:“下官就是个办差的,皇爷心里想什么,下官也不敢问啊,您还是进了宫自个儿去问吧。”
“那等....”
“公爷,皇爷这几日心里有些烦躁,又催的急,您还是别耽误了吧?”
“那老夫总得换件衣服吧?”
“那是自然。”
程大志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人隐隐将徐增寿架在中间:“陪公爷更衣。”
徐增寿哼了一声,回屋喊过老妻:“一会我走后,你让老陈悄悄把人送到城西那处宅子。”
老妻一愣:“老爷,你是说...”
徐增寿摇摇头:“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但如今是多事之秋,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老妻点点头:“我知道了,老爷你小心一点。”
徐增寿苦笑摇头:“小心什么?如今我为鱼肉,只看他朱允炆念不念这最后一点旧情了。”
“不说了,走了。”
徐增寿换好朝服,正了正衣冠,眼色一沉缓缓步入院中:“程指挥使,走吧。”
“公爷,请。”
程大志倒也没有无礼的动作,但就在几人出门后,他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徐增寿上马,在程大志的‘护送’下走远后,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府邸,早被锦衣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进宫之后,程大志没有带徐增寿去奉天殿,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
“启禀陛下...”
程大志的话音还没落下,里面就传来阴冷的声音:“进来。”
徐增寿正正衣冠,昂首迈步走进御书房。
正午的阳光照进御书房,本应带着暖煦,但徐增寿却感到阵阵的阴寒。
朱允炆身子深深藏在御案后,被一团阴影遮盖,看不清他的脸。
“程大志,你和陈六安先退下去。”
“臣,遵旨。”
“奴婢遵旨。”
“中山王徐达,那是随着皇爷爷,从淮西走出来的老将。”
朱允炆没有抬头,声音阴恻恻的响起:“按老理来说,我得喊你一声叔叔。”
“老臣羞愧。”
徐增寿不明白,朱允炆没头没脑地忽然提起这些是什么意思,
但本能的觉得,今天自己这关怕是不好过了。
“呵呵....”
御案后,朱允炆陡然抬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怨毒:“你确实应该羞愧!”
歘!
朱允炆从龙案旁抽出佩剑,‘铛’的一声拔出鞘,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徐增寿身前。
他用剑斜斜指着徐增寿的喉头,眼神冰冷:“徐增寿!尔暗通燕贼,该当何罪!”
朱允炆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摞信件,狠狠丢在了徐增寿的脸上,漫天飞舞!
“这些都是锦衣卫从你家中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增寿自知死期已至,叹了口气,闭目不言。
“没话说了?”
朱允炆冷笑:“你这么做,对的住你爹,对得住先帝吗!”
“事已至此,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徐增寿苦笑一声:“错,皆是臣犯下的,陛下仁厚,还请您饶过臣的家人。”
“饶?”
朱允炆哈哈大笑,状若癫狂:“目无君上,犯上忤逆,私通反贼,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