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父皇仿佛彻底失去所有的支撑,重重地摔在床上,原本还带着期冀的眼神,被悲痛给取代。
江梨知道父皇年轻的时候就患有疾病,到老了病情肯定是又加重了,哪能经历过她这样杀人诛心的话语。
然而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他什么都不怕,只相信因果轮回,难道说父权皇权之上,女人就应该被摆布么?
前世她就敢反抗,何况是见证新中国的繁荣,新时代女性。
赵芷梨死在了封建的压迫之下,而她江梨不会,兴许一睁眼就回到了现代。
只见父皇像是飘在水岸上濒死的鱼,不停地在那里挣扎着。
“你不可能是梨儿,她已经死了……”
江梨风轻云淡的道,“不管是不是,离宫前我所说的就实现了。”
说最后这一句话,她扭头就走,心中萦绕着一丝爽感。
走出行宫,江梨开口迎上了刺眼的目光。
前世所有的恨意和不甘,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今生的缘分已尽,不管欠与不欠,来生都不必再相见。
耳边响起孟祁宴的声音。
“我不是只让你带一句话吗?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江梨神色淡然地摇了摇头,耳畔上戴着一双小巧的水晶耳坠迎着日光摇曳出刺眼的光芒。
“赵国君主觉得我和他女儿的名字一样,就和我多说了几句,或许是对女人的思念吧。”
孟祁宴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难为你了,他不可能对自己的女儿有思念。”
“你打算如何处置赵国君主?”
孟祁宴肯定是想叫他囚禁起来,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好太过于苛责。
话到嘴边他却说,“杀!”
江梨顿时着急,“你怎么变得那么不可理喻的呢,且不说他是你白月光的亲父,即便不是,也不能说杀就杀,陛下不要自己的名声了吗?”
孟祁宴眼中带着火焰,“别以为你模仿江梨你就是她,以后再敢过问我的事,我让你生不如死!”
这个女人简直是胆大包天,还有陆九行,什么事情都敢对外说。
江梨和孟祁宴又不欢而散,这两天孟祁宴手头上的事情越发忙碌,从行宫回来之后没有去见江梨。
也不转昭贵妃侍寝,独自住在乾阳宫,孟祁宴表面上说着,其实内里还是让人善待赵国皇室女眷,并且再三挽留赵恒煊能在蜀国入仕为官。
江梨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孟祁宴,总觉得这人阴晴不定的。
时隔千年再重逢仍是那个少年,如今只是隔了两年,就感觉一切变得物是人非。
安书柔知道孟祁宴和江梨走得近,简直被管子都要气炸了。
她得想办法给江梨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