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杀气。
“即便今日冒着不尽天子罪名,老臣也要直言,这简直是丧权辱国,割地赔款,是蜀国开国近百年头一遭!”
李丞相根本不畏惧孟祁宴凌厉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说,“臣身为丞相,直言犯上并非错,陛下昏聩无能,还是将手中的权力交出来,让太后继续垂帘听政。”
孟祁宴把手里的笔放在砚台上,薄唇轻勾,显然是不屑,“若朕不允呢?”
李丞相的眼色变了又变,声音几乎是颤抖起来,“请陛下不要误国误民,否则天下都会指责陛下,好高骛远,割地赔款,如此授权辱国之举,陛下又如何对得起孟氏的列祖列宗?以及将你千辛万苦扶上皇帝宝座的陆太傅。”
面对李丞相的不敬与僭越,孟祁宴心中的火焰忍无可忍,赫然抓起手边的一封奏折砸了下去。
许是未曾料到孟祁宴会勃然大怒,殿中的几位大臣包括宫女太监纷纷跪下请罪。
嘴里高呼着。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唯独李丞相不怕,拿起地上的奏折看了两眼后,花白的胡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连连倒退了好几步站都站不稳,还是身后的官员连忙扶住了他。
孟祁宴原来早就知道,是他在背后怂恿其他国家的使臣,才有了今日五个国家沉兵玉门关。
这是提前将坑挖好,就等着他往里跳呢,一个罪名还不够,还要给他扣上卖国贼的罪名。
他倒是小觑了这个孟祁宴。
孟祁宴不动声色地看着李丞相这副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息怒?”
他看着满地跪倒的官员,沉稳的口吻夹杂着凛冽的杀机,“丞相私下里许下列国退兵的条件,将整个蜀国卖得就只剩下一个汴梁城!朕误国误民,朕昏聩无能!而这些丞相又该作何解释!”
方才,追随李丞相振振有词的那群官员,将头埋得更低,手臂按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止不住地颤抖着。
陆九行快步走进来,“如此卖国贼,又如何舔着脸立于蜀国朝堂之上,人证物证俱在么,丞相又如何抵赖?”
看着陆九行前来,孟祁宴冷峻的脸上含着一丝笑意,“此番辛苦了陆将军,查清此事,提前抓住这个贼,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臣只是奉命行事,一切全仰赖陛下的足智多谋。”
中书令大着胆子问,“陛下和陆将军在策划什么?可否明确告知,”
孟祁宴一脸阴沉盯着李丞相,声音如同染上了寒冰一般冰冷,“先派自己的手下游说列国的会同馆,往朕身上泼脏水,挑拨其他五个国家派出兵马,在玉门关外安营扎寨,之后又联系自己的亲信,悄悄前往关外,私下谈割让城池和土地的退兵条件,随后他在带头在朝堂之上,给朕施加压力,如果不是提前得知,我们都困在丞相提前设好的棋局之中。”
大殿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