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勒城的建州首领王杲的议事厅内,
王杲与儿子王台相对而坐,
烛火在夜色中摇曳,
将两人的脸庞映得明暗交错。
王台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他手握拳头,
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胜利。
“阿玛,这次议事的效果非常好,
我们一定能集全建州女真之力,直捣黄龙,
杀向辽东重镇广宁城,占领那里!”
王台的声音充满自信。
王杲微微颔首,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心中不禁感叹:
这孩子身体魁梧,却似乎没长脑子。
他担心自己百年之后,
这份家业能否得到妥善的继承。
“王台,你太过乐观了。”
王杲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
“你没看出很多部族实际上是阳奉阴违,
他们只是迫于大势才答应出征。
打赢了还好,万一打了败仗,我们可就危险了。”
王台被父亲的话一噎,尴尬地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那怎么办?”
王杲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凑近儿子,神秘地低声说:
“你出征后,要盯着长白山朱舍里部。
他们虽然表面上答应出征,但心思难测。
一旦有风吹草动,你要立即向我报告。”
王台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
“盯着他们干什么?
他们又不会有什么动作。”
王杲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
“王台啊,你要记住,人心难测。
这些女真族部落,各有心思,
我们必须时刻防备着他们。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王台虽然还是有些不解,
但看到父亲严肃的表情,
他知道父亲一定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表示会按照父亲的吩咐去做。
此时,
在广宁城的总兵府议事厅内,
灯火通明,众将齐聚一堂。
气氛紧张而肃穆,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事的担忧。
辽东巡抚魏学曾坐在主位,
他年约五十,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
紧锁着眉头,目光在众将脸上扫过,
最后落在总兵李成梁身上。
李成梁,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
此时也显得异常凝重。
他站起身,声音低沉地说:
“刚刚收到密探的消息,
建州女真首领王杲正在集结全建州之力,
准备侵犯我辽东。”
话音一落,议事厅内一片哗然。
参将李如松迅速走到地图前,
开始分析当前的形势。他指着地图上的各个部落,
详细解释了王杲的兵力分布和可能的进攻方向。
“王杲本部举兵三万,
其余建州五部各出兵五千,
长白山二部中朱舍里部出兵一万,
讷殷部出兵三千。
再加上其余小部落,预计有八万之众,
但他们号称十万大军。”
李如松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每一个数字都敲击在众将的心头。
魏学曾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眉头紧锁得更深了。
深知这次的压力之大,
这兵力几乎与整个辽东镇的兵力相当,
而且都是以骑兵为主。
他沉声说:
“这兵力确实不小,我们应该向朝廷求援。”
李成梁摆了摆手,示意魏学曾继续听下去。
他深知朝廷的支援需要时间,
而现在他们必须靠自己来应对这场危机。
转向李如松道:“如松,继续分析。”
李如松继续介绍:
“辽东镇长城全长九百余公里,兵力分布广泛。
我们拥有完善的陆海防御体系,
总兵力接近十万。
辽阳城屯兵六卫,兵员三万三千余名;
广宁城作为最大的卫城,驻有兵员二万二千余人。”
“目前还未探查到建州女真的主攻方向。”
李如松最后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