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虔失声惊呼,他翻身下马,径自来到甘龙面前,一把将他从义渠人手中夺了过来:“此人杀不得,本公子要了!”
甘龙身上的伤口仍在汩汩流血,整个身子如同一团烂泥般贴在公子虔身上,脑袋正好耷拉在公子虔的肩部,靠近他的耳朵。
公子虔轻声道:“甘龙,没事了,没事了!”
甘龙含混不清地说道:“公子……欲成大事……必收民望,请……请杀尽义渠狗……人心自附……”
甘龙的话令公子虔眼前一亮,眼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宫城,城中的宝座就是秦国的最高权力代表,他太想坐上去了。
但坐上去与坐得稳是两回事,从今天栎阳百姓的表现来看,底层民众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与义渠人的勾当,这是个好机会!
这时,一名义渠头目走上前来,大剌剌地道:“虔公子,此贼乃是要犯,左大将命令活剐此人……”
话音未落,公子虔一条臂膀暴涨数尺,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直抵此人咽喉,一只大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抓住了他的咽喉。
公子虔将甘龙交给自己的亲信,吩咐找个地方疗伤,然后手腕略一使劲,只听“咔哒”一声脆响,手中拼命挣扎的身体瞬间软瘫倒了下去。
公子将将死尸向旁边一扔,大步上前对几名目瞪口呆的军士道:“走,带我去见左右大将!本公子有话要说。”
公子虔天生神力,更兼义渠王是他后爹,普通义渠小卒哪敢惹这尊神,只好让开一条道路,随公子虔前去。
左大将贪财,右大将好色。
左大将进宫之后,立即砸开府库,将秦国历代国君搜刮的宝器金银可劲儿掠夺。
公子虔强忍怒火,大步走来:“将军,前约不得劫掠栎阳,为何言而无信?”
左大将的眼光恋恋不舍地离开一颗硕大的珍珠,然后打着哈哈道:
“啊?对啊,不得劫掠栎阳,本将早已下令全军,鸡犬不惊,秋毫无犯!毕竟……公子还要在此城荣登大宝呢!哈哈哈哈!”
公子虔觉得这笑声中充满着嘲弄的意味,但此刻义渠人势大,城池尚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城中有散兵劫掠百姓,请左大将下令,严守军纪,随后犒赏之资虔自会送到军中。”
左大将打着哈哈道:“合该如此,合该如此,来呀,将公子的话传遍全军,违令者斩!”
他回过头对公子虔道:“我部士卒向来听话,不会乱来。不过,右大将那边……就不好说了,反正我也管不了啊!”
公子虔道:“多谢提醒。另外,刚才将军欲斩一人,适是虔之故交,故暂时刀下留人,请将军宽宥!”
左大将摸着下巴说:“这小子是个硬骨头啊,杀我部一位当户,五位什长,不能饶……得加钱!”
公子虔道:“好说好说,贵部抚恤之金再加两成。”
“三成!”
“栎阳新乱,国库空虚,将军见谅。”
“两成半!”
“好吧,就依将军之意,还请将军率本部归营,严加约束,勿扰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