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最后一匹马赶到近前,勒住马缰,一名少年在马上躬身施礼:“臣阙螭保护王子、公主不力,请王上责罚。”
俱酒含笑地点头示意,没想到阙丝雨的儿子长这么高了,俨然一副小勇士的模样。
想想马上要和自己联姻的芈陶,还有对面这个小子,都是楚悼王的骨血。过不了多久,这孩子就是自己的小舅子了!
哎,也算是报答楚悼王的知遇之恩吧。
紧接着,成都执政三人小组:御史大夫别元邦、左相端木仲敖、征西将军儿良也上前见礼。
别元邦作为成都的最高文职,走上前来向俱酒施礼道:“王上不在都城,职等三人勉力维持,所幸未有大过,今王上回驾,臣等交令。”
俱酒将一对儿女稳在马鞍上,自己径直翻身下马,亲自走上前去,扶住别元邦:“别大夫辛苦了!”又向仲敖与儿良点头示意:“两位辛苦了!”
端木仲敖与儿良齐齐道:“臣何敢劳王上垂问?为尚同大业,唯恐力弱,不敢言苦。”
端木仲敖道:“王上远征之日,天府学宫网罗人才数百,汉国首次科举也举行完毕,臣等罗列出了若干贤才,就等王上钦点。”
俱酒闻言大喜,经过齐国稷下学宫舌战之后,俱酒深感稷下模式大而不当、迂而无功,不是一种培养实用人才的教育机制。
更重要的是齐国对这些诸子百家,养而不用,稷下学宫为辩而辩、为论而论,就是齐公室“礼贤下士”的招牌和噱头而已。
各派学子并没有在齐国担任重要官职,都是空领一份饷酬,混口饭吃,对于国家发展,不起好作用,还有分裂思想的反作用。
这样一来,俱酒对自己首创的“天府”模式更加期待。他希望天府学宫能发挥磁石作用,将天下有识之士全部吸引到自己的碗里来,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像李二一般,大言不惭地说一句:天下英雄尽入吾彀矣!
俱酒回到城中,不顾洗潄,风尘仆仆地前去拜见母亲,自己虽然知道这是位便宜老妈,但在秦嬴夫人眼中,自己却是她实打实的亲儿子。
老人家为自己缝纨绔、揣红保、流眼泪、担惊受怕,自己早已把她当作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之一。
秦嬴夫人依然在自己的小院中,带着一堆宫女一起纺纱,一点也闲不住。
俱酒进入后,大礼参拜:“母亲在堂,不孝儿远游无方,罪莫大焉!”说毕,咚咚咚给母亲磕了仨响头。
秦嬴夫人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上前,由于跪得久了,走起路来竟然有些不稳。
俱酒膝行上前,扶住母亲:“母亲慢行!母亲慢行!”
秦嬴夫人眼中含泪,叫了一声“阿酒”,就哽咽不语了。
宝贝儿子贵为一国诸侯,却根本就不沾家,天天往外跑,天天去折腾,刀光剑影,生关死劫,哪个当妈的也受不了啊!
母子二人简单叙了叙旧,秦嬴夫人眼睛就不住往庭院外边打量。
俱酒问道:“母亲在找什么?”
秦嬴夫人道:“我那越国儿媳与小孙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