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请连夜出齐而奔越,只要王上安全,余事皆可到琅琊之后再作计议。”
聂政行礼道:“王上,臣附议。”
怀木有这样的心思,俱酒能够理解。但聂政做为统军大将,没有提出更好的建议,俱酒则不满意,射向聂政的眼光就有些严厉了。
他冷冷地道:“先议国事。”
聂政领会到了俱酒的意思,赶忙提出自己的建议:“王上,臣以为,此次边衅若起,当以拒楚为重,拒楚当以封江为上,封江当以谨防白衣为要。”
俱酒听到了聂政的建议,脸色缓和,这些年来,聂政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偏偏孟胜好奇,他侧身问聂政道:“何谓白衣?”
毕竟孟胜现在还是墨家的钜子,聂政不得不向他解释道:“白衣者,伪作商贾也。上次伐巴之战中,淳于浩将军伪作商贾,袭取阆中沿水之烽火,一举取胜,人称白衣渡江。”
孟胜赞许地点了点头,当年在鲁阳初识聂政时,还把他视作一位好勇斗狠的死士。今日再次相逢,聂政的学识见地,已令孟胜刮目相看。
俱酒道:“淳于浩常驻越国之后,朕也常有水师之忧。羊图虽忠,丁季亦勇,但战略战术过于保守,尚有进步空间。若楚国发难,鱼复前线,首当其冲。聂政此议,颇有道理。”
俱酒回头道:“庆载,记下了。”然后回头再看着众人。
江牟和庆载是鬼谷四友中的两位纵横派学者,他们上次将带佗送入云梦山中,拜师鬼谷之后,两人已经赶到临淄,此时正坐在俱酒的身后。
卫鞅此次派出了墨家邓陵子与水师中军司马古用前来迎接汉侯。
邓陵子是刑部侍郎管黔滶弟子,也是楚墨中的用剑高手;古用则是在上次淮泗之战中涌现出来的新秀。
淮泗之战中,古用临危受命,一张利口,成功将楚国拖入战团,化解了琅琊之围,从而倍受俱酒青睐,将名不见经传的古用提拔为舟师中军司马。
古用略一思索道:“臣以为,楚国非不可战也,若战必如狮子扑兔,必尽全力。今,王上不在国中,不是大打出手之良机。故对楚当以威慑为主,不战而屈为上。”
俱酒道:“古用有何良策?”
古用道:“楚、汉、越有三国之盟,当勉力维持盟约,做到斗而不破。”
“臣之策,以越制楚。楚国但有异动,越国必须做出反应,使楚有后顾之忧。楚、汉、越结盟,乃一字长蛇之势。楚西顾则越应,东视则汉应。楚虽大国,亦不愿步入两线作战之泥潭。”
俱酒点头称许:“庆载,记下了。”
此时,鬼谷四友中的江牟说话了:
“王上,适才古司马说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臣深以为是。不战而人能屈者,盖利害得以平衡也。楚强,以兵慑之,不足以平衡,故臣请以纵横之术入楚,游说楚王。”
江牟和庆载是鬼谷子纵横之术的得意弟子,此次下山,特别想在列国诸侯之间露才扬己,是故提出了这个建议,准备亲身入楚,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左右楚国之政。
俱酒点点头:“庆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