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之所以敢如此说,是因为他惊喜地看到,彭轻生试验的木鸢,已经有了后世无动力三角翼的雏形。
穿越之前,俱酒曾经在进行跳伞训练时,接触过这种神奇的飞行器,还曾在基地附近的小山坡上玩过一把低空。同时,也在理论课上听教官讲授过它的原理。
但面对彭轻生以及他的鸟形飞行器时,俱酒更多的还是敬佩与感动,这是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啊,虽然科技落后,但人类向往天空、向往自由翱翔的梦想却从未放弃。
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像彭轻生这样的飞行痴迷者,默默无闻地钻研、探索,甚至付出了生命,却在史册上名不见经传。
若是老墨子的心念坚持不变,或许这个梦想早已实现了,毕竟彭轻生的脑细胞与墨子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时候,俱酒才发现彭轻生挑得这个地方真好,从小山头上起飞,摔到山下的湖泊之中,只要会游泳,基本摔不死。
嗯,人类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很强的,无论古人还是今人。
彭轻生这些年来,就是陷入到怪圈里了,越摔越飞,越飞越摔,始终走不出去。
听闻俱酒居然说可以相助,彭轻生像小孩子般面露喜色:“果真?如此彭某多谢……汉王!”
俱酒听出了彭轻生口中的不自在,立即纠正道:“师兄还是唤我二十一吧!”
彭轻生尴尬不已:“这这这,如何使得!”
众人帮助彭轻生将摔坏的木鸢拆解打包好,一行人一起回到了彭轻生隐居的山庄。
路过一个桥头,遇见一老妇坐在桥头,鹤发鸡皮,蓬头垢面,形容枯槁,老态龙钟。
老妇见了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立即起身躲避。
彭轻生出言叫道:“弦唐子,别躲了!”
老妇蹒跚地行了几步,听闻彭轻生出言,不禁长叹一声,瞬间将腰身挺直,笑骂道:“彭不死,又被尔识破了!”
彭轻生无心与他说笑,径直上前拉住他道:“快来见过少子、汉王!”
老妇神色一凛,他瞧了一眼俱酒一行,又转头厉声问彭轻声:“谁?”
声音急促而又亢奋,与其老迈的外表格格不入。
俱酒不等彭轻声开言,立即紧步上前,规规矩矩地躬行揖礼:“俱酒见过弦师兄!”
弦唐子哎呀一声,三下五下扯去自己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中年面孔。但头上的白发尚在,看上去十分滑稽。
“弦唐见过汉王!”
俱酒轻轻托住弦唐子拜下去的双手,用无尽的力道将他托起:“师兄,唤弟二十一即可。”
弦唐子一脸正气地道:“墨家规矩,岂可擅毁?”
俱酒道:“墨家不讲繁文缛节,更求人人兼爱平等,师兄学墨早于俱酒,弟当先拜师兄。”
此时索卢参、聂政也上前拜见师叔。
弦唐子豪爽地与二人见过礼,特别是对聂政好好打量了一番:“久闻聂师侄大名,灵前拜师,斗杀胜绰,真乃挽救墨家之功臣也。”
聂政连称不敢。看来弦唐子对于墨家事务以及天下大事,要比醉心于学鸟飞行的彭轻生要知道得多一点。
众人进入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这个小村约有百十来户,两千余人,在彭轻生与弦唐子二人的影响下,早已是一个坚定信仰墨学的基层组织,故而不必担心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