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次异口同声地道:“此乃宫中专用。”
韩山坚肯定地道:“不错,水银金粉,和之为泥,封之以书,唯君上可用,太子可用。”
这下三人彻底蒙了,彼此互看了一眼,疑窦丛生,若有所思,但又大惑未解。
韩山坚将嫌疑感拉得十足,轻之又轻地打开了帛书,露出了两行字迹:“二三子,可识得此字?”
两人摇了摇头,但侠趁却斩钉截铁地道:“此乃君上手迹,趁曾任宫中卫尉,故而识得。”
韩山坚感觉水已到,渠当成,遂将帛书完全打开,亲自递给了侠趁:“真相在此,请放眼一观。”
侠趁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他不能停止下来,他接过帛书,然后埋首其中。
突然之间,侠趁的双手就颤抖了起来,而且一开始就停不下来的那种,像筛糠一般抖个不停,帛书在他的手中像波浪一般上下起伏。
韩山坚趁热打铁,他将木匣轻轻地向前一推:“此中尚有,且慢观看。”
侠趁将手中的帛书一扔,一把抓向匣中的帛书,由于信中的内容太过劲爆,侠趁的心灵遭受到十万点爆击,以至于手都抓不稳,半天方才拿了起来。
段氏、公厘氏一脸狐疑,共同捡起侠趁扔掉的帛书,刚看一半,已然脸色大变,两人齐齐抬头,望着韩山坚镇定若静的眼神,又望望侠趁由于极度气愤而扭曲变形的面孔,一时不知所措。
侠趁终于筛着糠看完了所有帛书,将当年尚是太子的韩屯蒙,敦促严仲子速速行刺侠累,并对其封官许愿、为其出谋划策的全过程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韩山坚眼神如电,望着怒火中烧的侠趁,以及呆若木鸡的另外两位:
“二三子之功,比前相侠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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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公厘氏率先耷拉下了脑袋,他们两族,几乎都是享受先祖的荫庇,数代之间,于国无用,甚至还在地方上欺男霸女、恃强凌弱,声望相当的恶劣。
俱酒在途经轵邑时,段氏的一支远房旁支段商,都嚣张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可想段氏本宗的势力之大,作恋之多。
韩山坚见侠趁不语,继续激将:“将军之功,比令祖如何?”
侠趁咬牙切齿地说道:“大父于韩,立有大功,趁自不如,放眼举国,功比大父者,又有几人?”
韩山坚正色道:“君上昔为太子,敢杀国之柱石。今为一国之君,三位斤两几何……”
说到这里,不知道从哪里爬来一只蚂蚁,不知死活地爬到了几案之上,爬到了韩山坚的面前。
韩山坚伸出一根小拇指,轻轻地将蚂蚁碾成一点黑色的痕迹,然后扫了三位一眼,继续自己尚未说完的话语:
“三位斤两几何,当有自知之明。”
话已经挑得很明了,当今这位君上,当年还是太子时,就敢杀掉韩国大功臣、一国之相,何况你们这些二世祖呢?杀掉你们仨和刚才捻死一只蚂蚁一般。
“咚!咚!咚!”
三人长揖到底,以头触地,不住猛磕:“大夫救我!大夫救我!大夫救我!”
韩山坚面露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已经成功激起了三家的恐惧与怒火,大事可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