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骐期气咻咻地离开冷宫,突然想起安排去解决王子螭的两个勋贵子弟迟迟未归,立即派人前往。
而他则继续准备去找左广守将论理,咬牙切齿地碎碎骂着,一定要活剐了刚才冷宫那个小卒。
未行几步,公孙骐期突然停住了脚步,隐约之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头萦绕,冷宫那边,肯定事出蹊跷。
公孙骐期是领军之将,对形势发展有着自己的判断。他在地上踱了几步,突然觉察到自己失策了。
不应该全队都离开冷宫,而应该留守数人,以防宫中有变。
公孙骐期指着两名勋贵子弟道:“汝二人去见左广将军,命其前来冷宫见老夫。”
然后对着大部分人说道:“走,随老夫重返冷宫。”
一队人又呼啦啦地重新向冷宫方向返回。走到半路,两名前去绣房探听消息的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鲁阳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公孙骐期心头一惊,但仍故作镇定地问道:“何事惊慌?”
“鲁阳公,大事不好,艾公世子和厉门君长孙,被活生生压成肉饼!宫中一个老嬷嬷整个头都被打到肚子里去了。”
公孙骐期大惊,他一把抓住报信之人:“王子螭……不不不,那个野种呢?”
“踪迹全无!”
公孙骐期面色一冷,大声下令道:“速回冷宫!”一帮人呼啦啦啦全部向冷宫方向跑来。
宁二娃刚刚从冷宫出来,正欲返回庖厨住地,一下子与勋贵子弟们撞了个满怀。
“刷刷刷!”
十余柄长戈齐齐对准了宁二娃:“什么人?站住!”
宁二娃心中一惊,坏了坏了坏了,但仍强颜欢笑,举起手中的食盒:“嘿嘿,别误会,别误会,给冷宫守军送饭的!”
公孙骐期从二娃不自然的神态和额角的汗珠看出,这个宫人不简单。刚才已经在冷宫门前吃过瘪了,这次必须先下手为强。
“绑了!”
宁二娃大惊,从未参与过此类行动的他,第一感觉是:暴露了!
宁二娃心一横,罢了,既已如此,就以死报答令尹活命之恩吧。
两名勋贵子弟双双上前,前来捆绑二娃。
二娃作出配合的样子,面上带着微笑,手中将食盒举起。突然一个暴起,将食盒抡圆了,猛地砸在其中一人的头上。
火光映衬之下,木屑四溅、血肉横飞!二娃使出了一身蛮力,宫中食盒又是难得的硬木,一下子就将此人给开了瓢了!
众人没想到,一个厨子竟然突然出手,俱皆愣了一下。
就在这一愣神的瞬间,宁二娃已经将身后的杀猪刀握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地冲入敌阵,像在庖厨间解构猪羊牛一般,开始了行云流水的动作。
“颈肉、上脑、腹肋、里脊、金钱、后腱、肚腩、前蹄、臀尖、后臀、黄瓜、元宝、蹄子、下水……完工,收刀!”
二娃潇洒地将刀插回后腰,得意地看着血肉淋漓的战果。
在电光石火之间,二娃将一个大活人解构成了一堆零件,全场之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
二娃嘿嘿一笑,光速从腰间又抽出厨刀,冲向下一个勋贵子弟:“颈肉、上脑、腹肋、里脊……”
宁二娃手中的刀如同一只上下翻飞的蝴蝶,整个身体手触、肩扛、脚踩、膝盖顶,动作高度默契,十分协调。
刀子插入肌肉的声音豁豁作响,肌肉被划开的声音哗哗有声,大量的血浆喷涌、喷溅、喷射、喷泻、喷洒……
勋贵子弟所倚仗者,是人多势众,以多欺少,他们都生长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之中,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全被吓傻了,四下逃窜,场面杂乱。
公孙骐期见宁二娃如此神勇,也是一惊。但作为这些勋贵子弟的带头大哥,他不能退后,必须稳定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