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国既有新王,葭萌王子遣使,名不正、言不顺。贵使请回,请新王派使前来,详议退军议和之事。”
言毕,也不理睬葭萌王子的使者,径自起身去了。
其实从葭萌王子派遣使臣前来,俱酒就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一般而言,一国外交,是朝廷中枢的职权所在,不可能由地方大员轻易派遣。
尤其像葭萌这种有着王室血统、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员,派遣使臣议和,更是普天下君主的大忌。
但葭萌王子就这么干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野心!
通过“纵目王”黄金面具的心理威压,俱酒完全了解了蜀国近日的宫廷巨变。
老王遇刺,新王初立,完全符合“主少国疑”的环境特征。
作为一国嫡子出身的俱酒,见识了这么多的诸侯公子之后,对各位公子、王子们此刻的心情了如指掌。
主少国疑之时,正是抢班夺权的不二良机啊!
俱酒抛出了“闻丧不伐”的诱惑,但却不与葭萌王子的使臣议和,一方面意在拖延时间;另一方面也暗戳戳地内涵葭萌:你没资格!
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刺激和撺掇葭萌王子的篡位自立之心,为蜀国的乱象再添一把柴火。
蜀使灰溜溜地渡河回去复命,殊不知竟带回了一颗阴谋的种子。
蜀使走后,俱酒急召跌鼻、冶徒娱、耕柱子三位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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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之后,三位墨者先是向俱酒汇报了在大后方宣扬墨学、解放奴隶、土地革命的推进情况,总体形势是一片大好。
三人兴奋地表示,墨子他老人家一生的宏愿,终于开始生根发芽、茁壮生成了,人人兼爱、天下尚同的愿景,一日近似一日。
俱酒拱手表示感谢:“弟替天下苍生,谢过三位师兄。”
三人齐齐拱手还礼:“少子之礼,愧不敢当。”
俱酒转而问道:“跌鼻师兄,派往蜀地建议管黔滶师兄者为谁?可有音讯?”
跌鼻脸色马上晴转多阴:“少子,前往蜀地乃某之徒众,唤作北郭寿。此人办事牢靠,但蜀中艰难,故尚未得到消息。”
俱酒道:“弟倒是得到些消息,或与管师兄有关!”
跌鼻等三人齐齐哦了一声,一动不支地盯住俱酒:“请少子明示。”
俱酒道:“前方军报,蜀国生乱,蜀王深宫遇刺,传闻为‘壹火会’所为。”
跌鼻等三人俱是一脸懵,不知道所谓“壹火会”是个什么东西。
俱酒继续道:“弟观之行刺手法,颇似管师兄手笔。”
跌鼻等三人大惊:“管、管、管黔滶行刺蜀王?”
“‘壹火会’原似管黔滶所创?”
俱酒道:“不错,管师兄墨侠出身,嫉恶如仇。蜀王倒行逆施,戕害生民,管师兄眼中,岂能容下?”
“且深宫行刺,一剑殒命,干净利落,滴水不漏,非墨者不能为也。”
耕柱子点点头,与冶徒娱对视一眼说道:“果似老管之风!”
跌鼻很兴奋:“少子,蜀王无道,今得伏诛,蜀民得救,岂非快事?少子缘何不喜反忧?”
俱酒叹了一口气:“此事恐非管师兄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