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郑近来连续迎来了三波客人。
第一波客人,是名满天下的神医扁鹊秦越人,以及他的弟子们一行。
扁鹊秦越人,自从在襄城与俱酒一别,持续云游天下,治病救人。
在这一过程中,扁鹊充分见证了俱酒提供的“酒之精华”,在外科治疗上卓越的效果。
过去,经常一个小伤口就导致病人抽搐痉挛,不省人事,最后一命呜呼。
自从使用了俱酒的“酒之精”之后,扁鹊的外科治愈率有了极大提高,更使扁鹊“神医”的光环熠熠生辉。
但是,“酒之精”终有用完的一天,当扁鹊用完最后一滴“酒之精”之后,他的外科治愈率就开始出现断崖式的下降,甚至累损到了“神医”的名头。
正所谓,当初有多风光,今日就有多狼狈。
于是扁鹊暂时放弃了“天下无疾”的远大理想,不远数千里,一路来到了南郑。
俱酒听闻是神医扁鹊前来,高兴得倒屣相迎:“秦神医,想煞俱酒了!”
扁鹊上下打量了一番俱酒,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襄城君身体恢复之快,超出越人之预期,甚至还更加强健了三分,是何道理?”
扁鹊还是习惯称俱酒为襄城君,俱酒也不便纠正,只是打着哈哈将扁鹊往厅内请。
俱酒对扁鹊那是真的企盼,不是装出来的。
下一步就要进行进军巴蜀了,战争哪有不受伤、不死人的?没有好一点的随军医官,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俱酒知道扁鹊好酒,立即命人将窖藏的陈酒端上来两坛,亲自启了泥封,用青铜酒杓轻轻将酒提起,倒入盏中,一时间酒色淋漓,酒花四溢,酒香弥漫、酒酽花浓。
扁鹊端起酒盏,狠狠地吸了两鼻子,然后恋恋不舍地放了下来,很是遗憾地不住摇头。
俱酒端着酒盏正欲敬酒,却见扁鹊将酒盏放下,不知何故,仍然举盏相邀:“秦神医,请满饮此盏,聊谢神医对俱酒的救命之恩。”
扁鹊使劲咽了两口口水道:“襄城君……”
俱酒不得不开言纠正:“秦神医,俱酒已辞去韩职,如此称谓,休要再提。先生对俱酒有救命之恩,不妨以名唤某。”
扁鹊哪里肯听,不过他也搞不清俱酒目前的身份究竟该如何称呼,便开言道:“既如此,越人便以公子相称。”
叫公子的一般都是自己人,俱酒乐得扁鹊如此称呼,便不再坚持。
扁鹊道:“公子呵,非是越人不愿饮用,只是此物,实乃活命之琼浆,救人之仙药,越人不敢暴殄天物啊!”
俱酒听了哈哈大笑,原来扁鹊是心疼这些高度酒喝进肚里,实在是太浪费了。
扁鹊紧接着拱手道:“公子,越人有一心愿——天下无疾!”
俱酒听闻肃然起敬,面对这位千古大医,再想想自己的那些不入流的小九九,不禁自愧不如。
他正襟危坐,毕恭毕敬地向着扁鹊遥遥一拜:“先生大爱!”
扁鹊一边还礼,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然此愿欲偿,非得公子帮忙不可啊!”
俱酒正色道:“俱酒敢不从命!不过不知神医所指者何?”
扁鹊端起酒盏,指着其中清冽可见、晶莹秀澈的酒液道:“酒之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