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绰倒不在意魏越的从天而降,但对列子这套“御风而行”、神乎其技的东西却非常忌惮。
胜绰阴森森地道:“子列子亦要蹚墨家这道浑水乎?”
列子哈哈大笑:“墨家何止水浑,简直是水黑,老朽真不敢轻易下脚!”
在城外的时候,魏越已经将墨将内乱,老墨子诈死等实情告诉了列子。毕竟列子是世外高人,更是和老墨子意气相投的一代宗师,魏越并没有对其隐瞒。
列子今天一见胜绰这副德行,心中雪亮,一眼就认定了他就是起祸之因,故而话里夹枪带棒。
这个阶段的道家,还是诸子百家中的一种学说,并不像后世一样是神神道道的宗教。
道家学说在战国这个乱世之中,更多关注人的精神境界,主张道法自然,清净无为,顺势而为,反对争斗。同时,也存在消极避世的思想。没办法,都是乱世逼的!
得到了列子并不会出手参与的明确回答,胜绰立即来了精神,他转头对魏越道:
“魏师弟气度无双,天下少有。今墨家无主,我二人若并肩携手,可开墨家勋业宏图。”
魏越是这次诈死事件的始作俑者,只不过他和孟胜当初的策划是,让俱酒诈死,引内鬼现身。没想到老墨子更老道,亲自下场诈死,引出了墨家的惊天巨变。
魏越都知道老墨子是诈死,能跟你胜绰混吗?
当下魏越冷声道:“越散淡之人,哪敢言气度二字,倒是胜师兄潜龙勿用、良弓深藏啊!”
胜绰继续打感情牌:“胜某当年,还曾指点过魏师弟技击之术。而如今,师弟已经才堪大任、墨家栋梁了!”
魏越用剑尖指了指远处的俱酒灵堂:“胜师兄指点小弟,确实用心;然杀戮同门,亦毫不手软。”
胜绰道:“魏师弟,师尊昏聩,此子入墨,取祸之道也!”
魏越冷哼一声:“越不敢苟同,胜师兄如此行事,何能令墨者服膺?遑论身担钜子、统领墨家?”
胜绰叹了一声:“魏师弟自比管黔滶如何?管师弟已避走他乡,不问墨事。魏师弟若不屑与胜某共事,亦可效仿。”
魏越道:“越荷师尊重恩,不敢轻言离墨,必当以死护墨。”
胜绰早已对打来打去烦透了,何况他刚才已经与聂政恶斗一场,现在再加上魏越的轻功,自己不一定能够取胜。
既然自己外围有那么多死党,还有楚将庄宽在撑腰,何苦浪费这些时间呢?
胜绰仰天长叹一声:“既如此,休怪胜某无情!”
言毕,将手中短剑冲天一举,大声道:“攻!”
三十弟子发一声喊,瞬间长剑出鞘,抢占各处险要位置,怒目相向。
墨家留守的弟子一看论事堂主魏越从天而降,也是信心大增,立即也是挺剑相向,双方形成对峙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