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摇回到墨家门前。
胜绰冷声道:“诸位墨家弟子,闻听夫子仙逝,欲往祭奠,屈将子当道塞路,是何道理?”
屈将子道:“回师伯,墨家大丧,弟子奉命护卫驻地,不知这许多墨者,从何而来,故有一问。”
胜绰道:“此皆胜某弟子,祭奠师祖,有何不可?”
屈将子心中大惊,这位像透明人一样存在了几十年的师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弟子。今天居然能够发动千人左右的规模,将墨家驻地包围?
屈将子:“弟子奉钜子之令守门,无令不得擅入。弟子已经派人去向钜子请令,请胜师伯见谅。”
胜绰因为丙丑一夜未归,料想消息已经走漏,又得到了楚将庄宽的背书,铁了心今天要大闹墨家。
听了屈将子的话,胜绰勃然大怒:“师尊仙逝,何人敢僭称钜子?”
屈将子一愣,禽子这个钜子虽然是代理的,但也代理了十好几年了,墨家上下都已经默认了他的身份,几乎没人想得起他名号前的“代理”二字。
而胜绰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一层遮羞布给撕了个粉碎。
屈将子又气又恨,但顾全大局,不由得提高了声调:“胜师伯……”
胜绰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大手一挥:“让开!”说毕,挺身就往前闯。
屈将子急退两步,与两名墨侠弟子齐齐守住大门,屈将子将手搭上剑柄:“胜师伯稍安毋躁,待钜子令下,弟子立即迎师伯入内。”
胜绰怒道:“大胆!某已说过,并无钜子!”
言毕,胜绰一个垫步,双臂张开,身形跃起,直直向大门冲去。
屈将子也看出来胜绰今天就是找茬来了,此事绝不可能善了,当下怒喝一声:“得罪了胜师伯。”抬手就去抽剑。
当屈将子的剑抽出半截之时,胜绰已然像鬼魅一般冲到了他的眼前,一只枯瘦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屈将子的胳膊。
屈将子大惊,数次欲将剑拔出,却数次被胜绰硬生生的摁回鞘内。二人一个欲拔,一个不让,闪转腾挪之间,已然交手数个来回。
胜绰赤手空拳,屈将子却连剑也拔不出来,一时羞愤,吼叫连连,同时脚下也不闲着,立即攻击胜绰的下盘。
胜绰猛击一掌,再次把屈将子的剑击回鞘内,身体平地跃起,躲开屈将子的脚下攻击,却在空中向着屈将子的面门连踢三脚。
屈将子闪身避开胜绰的攻击,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当下怒喝一声:“墨家剑阵!”
数位弟子立即应诺一声,迅速拔剑站位,屈将子也终于拔出了自己的剑来,气咻咻地站在场中央位置。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透过宝剑的锋刃死死盯着胜绰。
胜绰望着他们布下的剑阵,嘴角轻蔑地一笑:“屈将子,此阵原是胜某无心之作,没想到尔等如此不长进!数十年矣,阵法未有任何变化!可悲可悲!”
胜绰随后向身后一招手,一队近二十人的弩机手赫然出现,个个平端弩弓,手扣悬刀,箭在弦上,锋芒毕露。
屈将子惊呆了,这特么不是耍流氓吗?我们是墨侠诶!用剑的!你胜绰居然把军队的制式武器都搬出来了?
弓弩这种远程武器,在中国古代被称为“百兵之首”,有着远距离狙杀的优势,占尽了冷兵器时代的先机。特别是在训练有素、团队合作的情况下,威力更不可小觑。
墨家也是有护甲、盾牌等护具的,只是在守城是才拿出来使用,不可能在自己驻地也穿成这样。
即使是军队,也是在战斗开始前才穿上盔甲,因为长时间穿着厚重的盔甲,任谁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