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伸手掀开黄锦,赫然是两盘黄澄澄的金饼。
嗯?
俱酒不由得眉头一皱,当日所救女子,从装束到衣饰,均不似大户人家的女子。何况当日营救,自始至终,此女身边没见一个侍女,怎么今天会多出这样一个出手阔绰的哥哥?
疑窦既起,警觉便生。俱酒目光如电,扫视着少年,口中淡淡地道:“举手之劳,何谢之有?先生请回。”
说毕转身欲走,不再理睬那位少年。
“襄城君!”少年在身后高声呼唤一声,俱酒顿住脚步,却i没得了看到头。
“襄城君,请屏退左右说话。”
怀木闻听此言也心生警觉,不自觉地将身子一挺,全身紧绷,进入戒备状态。
俱酒缓缓回头:“此处无外人,有话请讲当面。”
少年道:“为令舅事,襄城君勿疑!”
俱酒大吃一惊,因为秦国久在西陲,与中原信息交流不畅,基本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加之韩侯刚刚给自己换了个头衔,即使是有些人风闻过端氏君的名头,也搞不清襄城君是什么来头。
关于俱酒与公子连的关系,更是无人知晓。因为秦灵公当年的子女,死得死亡得亡,几十年过去了,根本没有人记得当年曾嫁到晋国的这位君夫人。
当然俱酒也在刻意隐瞒这一点,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了这层关系,最终功败垂成。
但,面前这位白皙少年居然道破了这一切,是敌是友?自当思量。
俱酒缓缓地抬起手掌,示意怀木退下。
怀木大急,职业病发作,又要抢上来说点什么,被俱酒回眸一瞪,立即乖乖地退了出去。
俱酒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少年,一字一顿地说:“先生请坐。”
少年也不谦让,自顾自地跪坐下去,整理衣裳,抬头挺胸,正襟危坐。
俱酒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少年,也缓缓地跪坐下去:“先生何以教我?”
少年道:“襄城君面前,何敢言教,只愿助君一臂之力耳!”
俱酒道:“秦韩交好,世之所愿,如能促成盟约,韩必有重谢!”
少年微微一笑,这位襄城君真是装糊涂的高手啊。
他保持着神秘的笑容,欠了欠身说道:“连公子归秦,何盟不结,何约不定?”
俱酒神色一凛、眉毛一挑:“敢问先生,怎么称呼?”
少年平静地道:“甘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