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刺上赫然写着:“韩国行人俱酒。”
“俱酒?”吴起面色一凛:“韩使俱酒?可是夜袭襄城、空城退敌之端氏君?”
军士嗫嚅道:“呃……小人不知。”
这问题有点为难军士了!他确实不知道,俱酒是谁都弄不清,更不用说什么“端氏君”、“襄城君”的封号了。
吴起大袖一挥:“有请!”
俱酒怀着朝圣的心情进入郡守府,眼前的男子年约五十余岁,高大魁梧,身材壮硕,二目炯炯,直须如剑。身穿黑色曲裾深衣,头戴墨玉冠,腰悬青锋剑。既有将军的威武,又带士大夫的高傲,一种压迫感凛然而至,令人肃然起敬。
俱酒的小心脏一阵怦怦乱跳,腿一软几乎就是跪下去了。各位键盘侠们,就在你们为吴起人生的每一个细节,而在网络上唾沫星子乱飞、互扔砖头的时候,老子已经见着活的啦!
“韩侯座下,小行人俱酒,见过吴将军!”俱酒按捺住像跳跳糖一样不听话的小心脏,规规矩矩地按照战国的礼仪,长揖、弯腰,标准地行了个揖礼。
吴起对这位韩国襄城君颇怀好奇,这个小小少年自带英武之气,一举手一投足都颇有章法,尤其是一脸的虔诚,令人不自觉地感到非常享受。
吴起客客气气地还礼道:“襄城君客气,吴起有礼。”
二人寒暄几句,俱酒被吴起请进前厅,二人分宾主跪坐。
吴起问道:“不知襄城君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俱酒掏出一个锦囊,里面是吴耕此前交由自己代转的一卷家书:“将军,俱酒在韩之时,曾有一位同袍,言道与将军有亲,闻某使魏,故托某转交书札一封。”说毕向前跪行两步,双手奉上。
吴起惊讶地“哦”了一声,立即身体前倾,接过俱酒递来的信札。经过这一个动作,二人无形中又近了几步。
吴起打开锦囊,见书札捆绑齐备,泥封完好,不禁暗中称赞:讲究!
他打开信札,展卷阅读,阅毕不露声色,拱手道:“原来是耕弟家书,有劳襄城君。”
俱酒连称不敢。但见吴起并没有再提其他事由,心中不禁一阵纳闷。为了结识这位战国大牛,自己可是专门请吴耕在信札之中帮忙介绍、穿针引线的,结果人家大神吴起直接给无视了?!
问题出在哪里?
这一急,俱酒汗都有点下来了!更连带着有点手足无措,话不对题,完完全全一副小学生见老师的状态。
吴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仍然不动声色,坦然交谈,无非说一些一路辛苦,饮食起居之类的话,完全就是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就差说一句:“我困欲眠卿且去了”!
尴尬!大写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