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界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声音深沉:“一个不剩。”
陈非尘来了兴致,追问道:“什么感受?”
“杀人而已,何必问我?”吴界兴致阑珊,回想起当年的事情。
其实很简单,无非是自己跟着流亡难民的故事。那时候天寒地冻,携带粮食的难民很少。
队伍里不缺为半个窝头杀人全家的暴徒,还有为了争抢草根树皮生死相向的普通人。
再往后半个月,几千人的难民队伍都要饿疯了。
于是有些人真的疯了,他们开始用病残之人下锅烹食。病残吃完了,就轮到老弱了。
那是个没有法律没有道德没有人性的队伍,为了生存,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吃。
昨日吃邻居,今日食叔伯,明日就是子女。
礼义廉耻,不如铁锅里的一口肉汤。这个队伍里唯一没有吃人的,就是吴界。
在快饿死的时候,有个老头给了自己半块干粮和一把生锈的柴刀。
他自己都忘了当年是怎么杀掉那两个成年人的,没有人怪他,因为今天中午的吃食已经有着落了。
后来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又扔下一块干粮,让自己叫他师父。
吴界只有一个要求,把这些吃人的畜牲圈养起来。
老人看中的便是他的恨意,但也有个要求,一个都不能放过。
吴界从明剑山禁地出来的那一天,夜行刀在新主手下饱饮鲜血,即便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也没有放过。
以人为食的流亡队伍,一天之内亡族灭种,三界山下血流漂杵。
吴界忽地笑了起来,自己当时怎么会有犹豫呢?
桌上摆着鸡鸭鱼肉蛋五个菜,香肉美酒大快朵颐,好不快哉。
吃完饭后吴界一手拎着酒坛,半躺在椅子上,悠闲的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翘着二郎腿的陈非尘呵呵笑道:“现在。”
小主,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挑眉说道:“我可以教你御剑之术,让你以七境修为就能踏剑乘风。”
“不学。”吴界拒绝的很干脆:“我们路数不一样。”
“跟得上?”陈非尘表示怀疑:“你那把刀可不是一般的重。”
吴界飒然起身笑道:“比一比?顾长天大少爷?”
陈非尘嘴角微扬:“这个名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