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如此修为,实在难得,老道认输。”
四周围观的香客尽皆哗然,纷纷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连站起来都困难的刀客。
“雁留山,周道人…咳咳…”
吴界从身后包裹里扯出一条写有什么字样的破旧白布在胸前裹了几圈算是包扎。
又咳嗽了几声后艰难的站了起来,虽然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条经脉都在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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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潮水般袭来的剧痛不停的涌现着,但他面色如常好似没有痛觉,仿佛染血的躯体是别人的。
他双瞳红芒虽然散去,但那股不熄的战火,却比太阳还要明亮。
“他日在下步入八境之时,再来与你一战!”
“败军之将,安敢口出狂言?”
一道年轻的声音与杀机四溢的剑光同时冲破山路,直奔吴界而来。后者虽负重伤是强弩之末,但困兽之斗的战力仍在。
吴界眼中杀机涌动毫无保留的迅速翻身劈刀,刀剑相交声响过,来人剑光被破的同时再度被劈落至山路上那一阶开裂的青石阶处。
周道人剑指轻动,在拦住这杀意十足的刀术之时顺带击退了自己的徒弟。
这是对剑气的绝对掌控,在场能看出这一指妙处所在的,除了吴界,就只剩山路上的年轻道士了。
“劣徒无礼是老道管教不严,还望小友莫要放在心上。”
周铭出声致歉后开口挽留道:“小友伤重至此,不如留在长青观休养几日,也让老道一尽地主之谊,如何?”
吴界冷哼两声摆手表示拒绝,略一抱拳敷衍道:“今日之胜实属侥幸,晚辈告辞了。”
虽是客套话,但言语中尽是不满的语气。
“小友慢走,老道不送了。”
周铭歉意的笑了几声也不强留,送别少年之后扬声道:“清元,山路的台阶和门前的沟壑你来修缮。”
随后他又转身向四周作揖致歉:“今日高人来访,耽误诸位上香朝拜,老道万分歉意。”
周围的香客大多是不谙修行的普通人,虽然周道人亲口承认自己输了,但他们也亲眼见到那个年轻人被打飞出来两次。
谁输谁赢这不是一目了然吗?当下纷纷抱拳还礼,更有甚者直接跪地磕头高呼神仙下凡,场面一时热闹极了。
周铭让观内道士出来维持秩序,自己则不疾不徐的走向大殿。拂尘轻甩推开正门,重于千斤的铜鼎归于原处,好似从未动过一般。
吴界疾行数十丈后,终于在人烟稀少的山路上飞掠而出,御气凌空滑行而下,在雁留山侧的几处矮山中隐去身形。
刚一落地他便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糟糕的伤势,立即面色苍白嘴角溢出带着冰渣的血液。
他急忙掏出包裹中的一个陶瓶倒出丹药连着血沫吞咽下去,而后就地打坐运气疗伤。
周道人的飞霜剑着实可怕,阴寒剑气入体后险些冻结了自己的五脏。
若不是自己于赌约之前纳气入体,在最后关头爆发全部实力强行用出绝声一斩逃离贯穿胸膛的飞霜剑,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死了。
好在绝声式是师父纵横天下的三式之一,以快到极致闻名于世,这才让自己有了一瞬反击的机会。
只要逼迫周道人用出第二招赢了赌约,这一战自己即便是取巧,也是赢了。
享受过程不过是败者自我安慰的理由,胜利永远只属于赢家。
柔和的药力在经脉中奔腾游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吴界身躯上细密的伤口尽皆复原,连胸膛被洞穿的窟窿都有血肉再生。
道道寒气从其周身缓缓溢出,他周身三尺之地的花草灌木被寒气冻结凝固。
秋风吹过,花草碎成一地冰晶,连阳光都难以融化。
雁留山上,换了一身粗布麻衣的周铭迎风负手而立,目光所及,皆是遮眼流云。
“夜行所过,气断声绝。小家伙的绝声一斩练的还不到家,不然老道的胳膊,说不定还真要见红了。”
周铭感受到山下消弭殆尽的剑气,仰天无奈的叹道:“你这老鬼,临了还收了这么个好徒弟,运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