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各方等待李元婴反应的时候,他已经乘船,顺着新河道直奔滕州治所滕州,是墨翟与公输班,还有孟尝君和毛遂的老家……励志达人凿壁借光的匡衡,也是滕州人,毫不夸张地说,实乃人杰辈出之宝地。
“王爷,你真的不介意吗?”唐俭看着脸色平静如水的李元婴,很不放心地轻声问道。滕王对晋阳公主的到来,安排了许多事项,突然说有正事要忙……呃,年仅七岁的小女郎,能有甚正事去忙?
“唐傅不用担心,某知道晋阳忙什么事情,阿兄说的没错,确实是正事。”李元婴站在船头,看着河道两岸的田野,脑海里闪过麦浪滚滚、花生满地以及棉花朵朵的景象……小包子被留下的真相很简单,拆除长安一百零八坊的坊墙,将作监和工部能指定位置的人,不足用。阿兄作为父亲,思考问题的角度是小包子的安全和性格养成问题;政事堂那群老狐狸却只会想着,怎么多快好省地完成任务。
拆完长安,还有洛阳,拆完洛阳还有扩建长安……小包子短时间内不会来滕州,雉奴和裴十七……“叶法善,你回长安滕王府,只要晋阳公主出宫,你就跟在她身边,不得有失。”
“喏。”素白道袍的叶法善放下手里的茶杯,取下头上的莲花子午冠,收入袖中……
……萧若元直接摁住叶法善的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会又想幻化成云雀离开吗?你忘了自己可以御剑乘风吗?”
李元婴:“……”
某好像没见过叶法善御剑乘风,难道当鸟也会上头?可是……此鸟非彼鸟,有甚好上头滴呢?
“当然没忘。”叶法善澹定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柄剑,标准的三尺长剑,不知道是否精光暗暗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看剑鞘便可知是把好剑。“是你太过急切,某还没取出剑来,就急于发表意见。萧十一,你着相了。”
幻化云雀的鸟样飞回长安,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想,更不可能这么做。先不说路上可能会遇到的种种危险,光扇翅膀就能累晕在半路上。某的脑子很正常,既没被黔之驴踢过,也没被皮里春秋夹过,更没有人会将某当临江之麋,宠惯得不谙世事。
萧若元:“……”
你才着相了呢!你全家都着……不牵连家人。你师父和某说话,都从未如此连讽带刺,连捎带打过。
唐俭无语望天,不想变云雀你摘莲花冠作甚?如同滕王讲的故事,此地无银三百两。好羡慕能留在广野泽的李老银、虞美人还有欧阳猕猴,只因为四人之中某最年轻,不需要再多修整几日,顺便等等魏徵和袁天罡。
许圉师:“……”
为什么滕王身边的人都如此……诡异呢?明明先帝和陛下身边的人,都很正常……李卫公和唐莒公也已经变得不那么正常了。对滕国令任期之间事情的艰难程度,某心里真的没底啊!
叶法善朝李元婴抱拳一礼,踏上长剑,消失不见……只要某不承认,就没人知道某的真实想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