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牧接收到那根邪木的一瞬间,一大股记忆朝他涌了过来。
实际上,用“入侵”来形容更为合适。
大脑一片刺痛,赵牧强行将身体里的灵力往头部聚拢。
这种方式,还是他暗地里模仿杨勇使用的精神力。
他把灵气缠绕在自己的大脑周围,保护自己的大脑不被入侵。
在乔世昌看来,赵牧就像是变成了一摊泥,摔倒在地。
“木头!”
他连忙把赵牧搀扶起来。
此时赵牧已经将近昏厥了。乔世昌发现那种崩塌迅速往两人这边袭来的时候,立刻背起赵牧往白色通道里走去。
赵牧此时的感受很无力。
他仿佛看到了很多人,很多场景,感知到很多情绪。
他看到,几十个人站在树下,祭司打扮的男人在向神树祈福,可下一秒,无数藤蔓攻击到几十个人跪着的地方。
等藤蔓再次消失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了几十张人皮。
祭司的祈福停住,他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拘缨树:“拘缨树,你做了什么?!”
一道像是喝醉的稚嫩声音响起:
“好……好吃。就是……有点涩……”
说完,无数藤蔓一齐挥出,往山下飞去。
祭司知道,这是拘缨树在向东石村庇佑。
可看着这么多的人皮,他下山了该怎么交代……
拘缨树吃了人,不再需要祈福,它真的还配称为神树吗?
丁兆兴感到心里一阵绞痛,他完全陷入了迷茫。
等他浑浑噩噩地下了山,看到的不是祈福后的万物复苏,而是生灵涂炭。
昔日的村民,变成了地上完全看不清面貌的人皮。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神树无法获得祈福,却开始吃人,而且吃了那么多的人?
他拿出祭司传承的拘缨木,做了一个决定。
他把拘缨树散发出的全部“庇佑”全都通过拘缨木导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才遏制住东石村的灭亡。
他知道这“庇佑”不是好东西,可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一死去,自己被厄运缠身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绝望的神情。
他找到村长,让他把所有关于神树的记载完全销毁。
在他临死前,看着丁家唯一一个还活着的祭司,也就是他的儿子,说道:
“牛皮纸……,牛皮纸你要世世代代传下去。千万不要让拘缨树吸食掉四十九个人类。如果真的无法避免,你要带着所有村民逃离这里!它会在仪式完成后,杀掉东石的所有村民。你记清楚了吗?”
下一任祭司看向丁兆兴完全被摧残的身体,含着泪点头:“爹,我明白了。”
丁兆兴颤抖地拿起那个代表祭司身份的拘缨木:“不怪它。它只是一棵树,它得到什么,只会反馈什么。在我死后,你把拘缨木同我的尸体一同埋葬。等七日后,你再挖出来,随身携带。”
“我在拘缨木上施了庇佑,它会把我的尸体当成养料饲育给拘缨。这种方法,你要世代传递下去。”
“这是祭司的责任。我们必须要平衡东石和拘缨之间的关系。”
“知道了,爹。”
接下来赵牧就看到在丁兆兴死后,祭司在夜里把拘缨木先行埋在了地下。
等村民们再挖开的时候,祭司把拘缨木捡起,一脸郑重地说道:“这是祭司用来镇压邪树的方法。你们不必担忧拘缨树再伤人了。”
自此,东石村再次重建,只是,神树拘缨的传说随着老人逝去逐渐消失,取之而来的是山上禁地和邪树拘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