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凝尬笑着摊开双手走向青懿。

今日再见到她，或许是半幅法相威严具足，有种不容侵犯的震慑力。

“是你？”幽暗的瞳孔微缩，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陆晚凝仰头坦诚无比，言辞诚恳：“青懿，算算日子你也快要神位加身，若在此刻于地府犯下命案，恐怕不妥。”

我微微笑了笑。

“谁说我要杀她了？”

语毕，抬起龙爪化作人手将孟姜腹中插着的冰刃拔出，幕天席地的血飞溅出来。她彻底没了动静。

时间静止了几瞬，周遭爆发出了尖叫。

“弑神了！弑神了！”

围观群众奔走相告，弹指间周遭仅剩陆晚凝与我，还有地上半死不活的孟姜。

陆晚凝小心翼翼的拉着裙角靠近，嫌弃道：“血喷的到处都是，到时候婢子们打扫起来可麻烦。”

我旋身化作人身，轻慢的查看着自己的指尖，用一块绢帕细细擦拭着不小心沾染上的血渍。

“她没有死。这种程度的伤，还死不了。”我轻轻开口，与她解释。

陆晚凝自然知道我没有说谎，她口吻委婉：“既然不杀她，何必闹得动静那样大……”

我侧耳细听她的试探，信步走向来路。

“讨债罢了。”

语毕，将绢帕藏入袖中，大步离开。

陆晚凝凝视着青懿的背影，陷入沉思：“好一尊杀神。”

良久，她扭头见躺在血泊中的孟姜缓过一口气，如被剥了皮的鱼快要溺死那般，大口呼吸着。

陆晚凝大声道：“快来人，她还有气！”

……

符玺与顾星灿匆匆赶到卞城王处时，他正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见老朋友赶到一脸坏笑。

“你们来晚啦，她都走啦。”

符玺没好气的一屁股坐下，充满暗示：“孟姜死了？”

顾星灿一脸凝重，毕竟现在他具备了前世的记忆，孟姜性子虽坏，可作为表妹小时候也没少在他屁股后头跟着调皮捣蛋，若是真就这么被青懿杀了，他的确会有些伤感。

卞城王自顾自摇摇头，有些可惜：“没死成。”

俩人同时瞪大双眼：？？？

卞城王见状，凑近压低声音好似说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神神秘秘的说道。

“都那副鬼样子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俩人倒吸一口凉气。

卞城王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又道：“青懿把孟姜蛇尾上的鳞连皮带肉全扒了，啧啧，远远看去都能隐约见着骨头，血呼啦差一片，腥得很。少卿那家伙差点没忍住要上去啃了她，还好殷司霁把他按住了，否则传出去不是笑话么……”

符玺直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道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如此疯狂。

顾星灿幽幽叹了一口气：“曾经孟姜在南海也拔去了青懿的大半尾鳞，她如此做并不过分。”

卞城王好奇心大涨：“孟姜这么狠？那青懿还往她腹中插了一刀，那一刀把她捅了个对穿。”

这回轮到符玺扶额、艰难的闭上了眼：“青懿的最后一世时，被孟姜用穿魂剑伤了，是城隍大人带她回来救命的。”

卞城王露出欣赏的眼神，双手鼓掌：“在下……佩服。”

“既然有仇必报，那恩情……应当更不敢忘吧？”

符玺心中明白，卞城王还是想着青懿答应他的龙胆。

“恐怕你的龙胆，要从敖钦身上取了。”

卞城王的双眼蹦出兴奋的火花。

“自然……是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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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团团乱的同时，天宫众人也没闲着。

后土娘娘刚得到天帝的首肯，心中郁闷一扫而光，正准备离去。

正巧西王母一脸戾气破门而入。

“天帝，不知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