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不上嘴,也不懂。
定西侯不掺和这些,既然当家儿媳对陆念母女回府并无意见、且十分亲厚,他便放心了。
不过,对于女儿,他还是要多叮嘱两句。
“阿念,如今府里是你弟媳管着,以前你们没有打过交道,往后和睦相处。”
陆念闻声转头,直直看着定西侯,眼神一错不错的。
“您的意思,”陆念直截了当、毫不修饰,“我和岑氏旧梁子深,三十年了化解不了,我在岑氏手里讨生活,不是我折腾她就是她磋磨我,别想太平。
但我与弟妹头一天见,我别置喙她如何管家,她不克扣我们娘俩的日子,不结仇,自此安安生生住着。
我也只需与弟妹打交道,不用去理会不管家的岑氏了。
是这么一个说道吧?”
定西侯险些叫一口茶呛着。
他行走朝堂多年、自认为脸皮还算厚实,也被陆念这么掰开揉碎的说话方式给弄得下不来台。
看破不说破,怎么就不懂呢?
再说,岑氏何时有磋磨过阿念?都是阿念折腾岑氏。
定西侯想挽回颜面、说几句责备的话,一想到陆念舟车劳顿地回来,又心软了。
清了清嗓子,他道:“今日事多繁杂、周转不开,后日置宴与你们接风洗尘。”
说完,定西侯起身,三两步走了出去。
陆念歪身子坐着,一点没有起身恭送的意思,反倒是眼神又落到了陆骏身上:“父亲走了,你不跟上?”
陆骏没有领会。
他与桑氏一道来,自然一道走。
桑氏还在与阿薇热情说事。
陆念嗤笑了声:“我以前不让你跟着父亲,你又哭又喊都要跟着去秋碧园当儿子,现在怎么让你去都不去了?”
陆骏气闷。
大姐又开始了,要么点炮要么阴阳,就没法好好说话。
今日已经够烦够霉的了,陆骏不想受这个气,就去催桑氏。
桑氏顺着他、起了身,嘴上还在念叨:“有事只管来寻我和姚嬷嬷。”
阿薇送他们夫妻,见李嬷嬷还站着,道:“嬷嬷不懂厨房,是懂布菜?”
李嬷嬷岂会在这里伺候?
偏她嘴慢,陆念已经接了话:“不劳动手,别坏我胃口!”
李嬷嬷还记得岑氏的“以退为进”、让陆念闹腾的大计,根本不敢硬顶回去,只能死死捏着拳头。
“侯夫人使老奴来看看您这儿短缺什么,现在世子夫人都安排好了,老奴这就告退。”
“阿骏,”陆念直接问道,“弟媳的当家权是吵来的还是抢来的?安顿我们娘俩这么点小事,还值得岑氏遣个婆子来盯着。”
陆骏的脑海里只有“多说多错”四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桑氏温和与她们笑了笑,快步跟上去。
李嬷嬷落在最后。
脚刚迈出去,背后就是一阵风。
砰的一声,门板被拍上,险些夹了她来不及收的后脚。
李嬷嬷看着紧闭的门,气得眼冒金星。
好好好!
装都不装的!
也对,当年陆念就是这般脾性,现在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忍忍,侯夫人穿着鞋,和光脚的陆念天差地别!
先由着这对母女折腾,等把侯爷、世子都闹烦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