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点点头,“朕何尝不知道呢?刚才召集这么多人,也只是表示朕很重视这件事而已,如果要杀他,金吾卫事件时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确实不好动,他是人质,杀了他,李宝臣会造反,也会引发其他几镇跟着造反,朝廷现在有没有能力平叛倒是次要的,老奴就担心李邺又找到出兵机会了。”
宦官们都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一句话就能抓住要点。
李亨深以为然,人绝对不能杀,不能因为人质事件将河北三镇逼反。
“那阿翁有什么好的建议?”
“陛下,办法就是那么几个,绕来绕去逃不掉。”
“你说说看,什么办法?”
“第一个办法就是换人质,把这帮人送回去,换另一批人质来。
第二个办法,让他们去道歉,去长孙家负荆请罪,请求死者宽恕,这其实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估计行不通,这帮家伙估计不会道歉。
第三个办法,象征性的处罚,比如革职,罚俸,但长孙家族估计不会接受。
第四个办法就是抓小放大,抓几个替罪羊宰了,然后陛下再安抚一下长孙全绪,提拔他为大将军,爵位上再补偿一下。”
李亨对第四个方案很感兴趣,如果再和第三个方案结合起来,应该是最完美的方案,既可以给关陇士族一个交代,也不会杀人质伤及筋骨。
还是李辅国最了解自己,能帮自己解决大问题。
第二天,刑部侍郎畅璀和御史中丞敬羽便匆匆来到御书房,畅璀将一份报告放在御案上,“陛下,这是三司会审的结果,请陛下过目!”
“这么快就出来了?”
“回禀陛下,案情比较简单,万年县衙那边就充分了解到了。”
“报告朕等会儿看,你们先说说案情。”
“死者长孙泰,在国子学读书,明天是他弱冠诞日,他打算请客,便和管家去太白酒楼订一间雅室,管家去安排马车了,长孙泰上楼去找掌柜,正好在楼梯口遇到了藩镇党一群人从楼上下来,大概有二十余人。
长孙泰奔跑上楼比较快,正好和李宝臣的儿子李晃撞了一下肩膀,当时李晃喝多了酒,把他惹怒了,一把抓住长孙泰头发,拔出匕首将他割断了喉咙,这就是基本案情,但这里面有一个不能确定点,倒底是不是李晃亲自动手杀人?”
“有证人或者物证吗?”
畅璀摇摇头,“当时酒楼二楼的客人都跑光了,楼梯前前后后都是李晃五人和手下,没有看见是谁杀的人?”
“既然没有人看见,那为什么报告中说是李晃拔出匕首割断长孙泰的喉咙?”
“回禀陛下,那是因为李晃出门时说了一句话,杀人比宰羊更爽快,几个酒保都听见了,所以认定是他杀的。”
李亨负手走了几步,又问道:“你们去审讯过李晃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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