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来小人才知道,轿铺少了五个人。”
“你是哪年哪月去的?”年份王茂平知道,但是月份并不清楚。
钱有应没有想到王茂平会问准确的时间,对于他来说,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因此在回忆了片刻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说了出来。
“好像是启元十七年五月。那年二月下旬左右翁南江发生了凌汛,我记得自己好像是三个月后到的。”
“你确定?”王茂平也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却又把对方吓得赶紧回忆确认。
“我确定,我到的时候是五月二十七。”
好家伙,这咋还把具体的日期都回忆出来了呢?你这记忆力怎么还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让王茂平都觉得对方会不会在撒谎只为了敷衍他。
“记得这么清楚?”
“是,因为府城发生了一个案子,传的沸沸扬扬,刚好就在轿铺附近的巷子中,我到的那天刚好是那家人的头七。所以应该不会错。”钱有应此时的话,还是很肯定的。
“不是你们的人动的手?”
“应该不是。”
“好,那么话说回来,你说少了五个人,那么,这五个人去了哪里?”
“据说是去送什么东西。不过并没有再回来。”
“送什么?”王茂平看似漫不经心的又问了一次,实际上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钱有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生怕王茂平不相信,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大人,我真的没有骗您。我也问过其他人,但他们也不知道具体送的是什么。”
“那么时间呢?”
“应该在四月吧!”
兴运轿铺这么多人中,即使钱有应如今最为年长,但武艺最差的也是他,想来当年如果不是真的缺少人手,他也不会出现在兴运轿铺。
“除了那五个,当年兴运轿铺的其他人呢?之前那个掌柜真的是病故的吗?”
“我不知道……”
按照钱有应的说法,之前的掌柜说是回去养病,但明明离开的时候没看出哪里有生病的迹象。
而以前的那些人,有些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丢了命,有些则是无缘无故的失去了影踪。使得如今,守着兴运轿铺年头最久的居然成了他。
街道上守夜人手中的梆子敲响五下的时候,王茂平才从大牢离开。在大牢之中熬了一个晚上,要说有没有收获,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今的脑袋乱成一锅浆糊,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但他依旧先回到二堂写好公文,才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返回了内院。
回到房间时,蜡烛依旧亮着。安初筠这一整晚很难入睡,所以听到动静之后,便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一脸疲惫的丈夫。
王茂平冲妻子笑了笑,随后脱掉官服躺在了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安初筠看着他已经熟睡,眉头却依旧皱着,不禁心疼的一声叹息。夫君这个知府当的太辛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