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声睡的沉,睡的熟,陷入沉沉的昏暗里,意识和灵识也跟着她沉睡,并没有像在太乙的迎客峰时一样,悄悄跑出来,不受控制地四处悠悠晃晃。
闻宿白三次探查迎客峰,探寻到江离声身上,都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但他总觉得,这个小丫头身上有古怪。
前三次他都未刻意隐藏他的灵识,惊动了于从容,致使他没了面子。如今她人离开了,他想着有卫轻蓝在身边,那小子显然不好惹,便刻意隐藏了灵识追踪。
没想到,他灵识追踪数百里,见到了那俩人一个逼婚,一个不嫁,哭哭闹闹,像什么话?
他自觉被污了眼睛,气的差点儿看的心梗。
心想,昆仑真是要完了,这么个有出息的年轻后辈,明明身上带着重伤,却不想着赶紧修炼调息,竟然只想着男女之情,真是要不得。秦封行是怎么教导徒弟的?还有那些跟他一样活了一把年纪的老家伙,都死了吗?也不出来管管。
他一个昆仑最有前程的后起之秀,竟然需要逼婚?
真是污人眼目,不知所谓。
他再也懒得看,带着一肚子气,撤回了灵识。
灵识回归,闻宿白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叶星辞,心里的气终于消散了几分,看着他顺眼起来,至少这小子,是个好的,比昆仑那小子强,知道上进。
他对叶星辞道:“清虚那个小丫头,倒是牙尖嘴利,谁惹了她,挺会炸毛,看来是被玉无尘给宠惯坏了。要知道,这个世上,从来就是强者说了算。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修为尽失,灵力全无,没什么本事不说,倒挺会张牙舞爪。”
他冷嗤,“自我现身这几日,怂的都不敢来见我,却在今日看到她情郎受伤,倒是炸毛了,要为人打抱不平,但只会放狠话有什么用?总要凭本事说话。”
叶星辞闻言不知该说什么,他不好指摘老祖宗对卫轻蓝出手太重,亦不想说江离声气怒老祖宗伤了卫轻蓝有哪里不对,索性不语。
“罢了,不必管他们了,管好你自己就好。”闻宿白道:“昆仑那小子,明明天资卓绝,却自甘堕落,非要逼娶那个小丫头。而清虚那小丫头,虚张声势,却弱的跟凡人一般,连睡意都抵抗不了,都不足为惧。待看十年、二十年,甚至几十年,上百年,他未必有你出息。”
叶星辞慢慢点头。
闻宿白消了气,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站起身,“走,跟我去剑冢。”
叶星辞应是。
二人来到剑冢,正巧碰到有弟子抬着人从里面出来。
闻宿白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有人在剑冢?”
叶星辞抬眼看去,只见被抬着的人是十日惩罚期满的尚荆红,他简单跟闻宿白解释,“这位是尚师妹,巫师叔最小的弟子,因犯了错,被罚来了剑冢十日。”
又补充,“只在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