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后患也是她自找的。”赵孟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钱朵秀眉一挑,“你也好意思说我?我就从来没见过世上有这么蠢的人,居然自己找打,打得轻了还不乐意。”
“对对对。”赵孟启十分理智地选择终战。
可这阴阳怪气的,让钱朵更加恼火,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只得撇过脸去生闷气。
崇容见状,立刻选择开溜。
房中只剩两个人,变得静悄悄的,赵孟启趴着感觉有些无聊,见钱朵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又想逗逗她。
“过来一下。”
钱朵扭头假装没听见,没看到老娘在生气么,你叫过去就过去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再装听不见,那你干脆回军营算了。”赵孟启假做很严厉的语气。
钱朵装不住,“哼,我怎么知道你在叫谁?”
赵孟启没好气道,“这房里就咱们两人,不是叫你,我还是叫鬼啊。”
钱朵只好撅着嘴走到榻边,“你要干嘛?”
“我痒,给我吹一下。”
“啊?吹什么?”
钱朵眼中透出清澈的茫然。
“你说还能吹什么啊?”赵孟启掀着眉,“背上的伤口好痒,又不能挠,难受死了,你赶紧给我吹吹。”
“哦,那你又不说清楚。”
钱朵恍然,在床边坐下,把盖在赵孟启后背的薄纱掀开,露出一大片乱七八糟的血痂。
虽然看起来很吓人很恶心,不过钱朵却并没有露出嫌弃之色,倒是认认真真深吸一口气,然后鼓着腮帮子,把娇嫩的红唇凑了上去。
习习凉气仿佛能透过肌肤渗入骨髓,让赵孟启长舒一气,“舒服……对,就这样,好好吹……认真点,别把口水喷出来了……”
钱朵确实很认真,吹了半天,腮帮子都开始酸疼,却继续兢兢业业,不得不说,这绝对是真爱。
赵孟启倒好,居然舒服的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小呼噜。
直到敲门声响起,耿直的声音透门而入,“殿下,陈学士和李运判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赵孟启随口回应,压根就不是在睡觉的人。
刚才完全就是不想喊停,故意装睡。
钱朵这才意识到上当,居然骗我吹了这么久!
一气之下,就掐住赵孟启腰间软肉一拧。
“嘶!”赵孟启疼得倒吸冷气,不过看到陈韡和李直已经进来了,就假装无事,没有多说什么。
一番见礼寒暄,陈韡关心道,“殿下的伤恢复得如何?可有什么关碍?”
“学士不必为我担心,一点皮外伤而已,太医刚刚看过,没什么大碍了。”
陈韡瞄了一眼,见那一大片伤口确实已经结痂,也是大感神奇,却只以为是太医手段高超。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臣等也就放心了。”
赵孟启笑了笑,扭头看向钱朵,“你这侍女怎么做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赶紧给学士和运判搬座椅来?”
“不敢劳烦小娘子,臣自己来就行。”李直忙不迭说着,然后麻利地搬过两张圆杌。
现在谁还不知道钱小娘子在燕王心中的地位,燕王可是为了她生生挨了一百大板呢。
见二人落座,赵孟启便问,“二位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陈韡便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古田传回消息,原来不是说幺零幺团派了一个营去查捕汪家么,但汪家见到官军来了,却并不顺服,而是选择了顽抗,说来,汪家的围屋占地三十亩,高大坚固,里面水粮俱全,完全就是一座小城,又还有五百多名壮丁防守,正常怕是一千禁军都攻不进去,所以确实有抗拒的资格,也是其他豪强不怕乱民反噬他们的原因。”
说到这里,陈韡惊叹起来,“不过,没想到殿下的东卫战力居然异常犀利,仅仅半个时辰就将其攻破……汪家上下一百余口全部被俘。”
赵孟启倒不奇怪,毕竟在足够的新式火药面前,别说是一个围屋了,就是临安城的城墙也扛不住。
而陈韡继续说道,“眼下的问题是,这汪家该如何处置还得殿下拿个主意,而且,另外七八家中,只有三家表示愿意配合调查,其他都据守着自家围屋,只说自家是被冤枉的……”
赵孟启皱着眉头,想了想,“呵呵,土皇帝坐久了,真不把朝廷当回事了?汪家……既然敢顽抗,那就别怪孤把他当鸡杀了……传令给朱熠,从严从快审结汪家谋反一案,汪家直系十六岁以上男丁,全部斩首!”
“不押到福州来么?”陈韡有些愕然,踌躇道,“如此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严格来说,福建此时已经是战区,哪能如寻常那么走程序,乱世用重典,快刀斩乱麻,也好给其他人打个榜样,此事就这么决定,另外几家,也严正告知他们,有没有冤枉,也要查过才知道,而他们只要敢抗拒官军就视为谋反,皆如汪家一般处置!”
赵孟启说得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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