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灿冲出众人包围不久,寇重山也已赶了上来,吞了一粒丹药稍作调息之后,他此时已恢复了大半,虽还有些气血不畅,但回头再行调养,问题也不大。
看着少年远远逃去的背影,寇重山一挥手下令众人跟上去,但脸上看起来并不着急。
王灿一边奔行一边梳理着体内气息,他的内伤也不算轻,本来再这样强行运气急奔只会令他伤上加伤,甚至留下一些极难治愈的暗伤,对他将来的武道境界都会有所影响。
可王灿并未理会,因为他有个医术高绝的师父,当年裘一帆那致命一剑,无名师父都能把自己从鬼门关里捞出来,这点暗伤对无名来说还不是药到病除,至于身后那两道刀伤,就更算不了什么了,些许皮肉外伤,以他的体魄根本不用担心。
但随着体内气血的加速运转,王灿渐渐地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身后那两道他浑不在意的刀口处,在他自闭了穴道的情况下依然血流不止,而且有一股麻痹的感觉在逐渐扩散,以至于他连伤口周围的筋脉是否闭合都已感觉模糊了。
王灿感到有些奇怪,于是伸手摸向大腿后侧的那一道伤口,触手之处湿漉漉一片,流出的血液已将伤口周围的衣裤浸湿了一大片,他摊开手掌一看,满手的血迹竟有些发黑,凑近一闻,腥臭难挡,这分明就是中毒所致。
王灿随无名修习,虽对他的医术不感兴趣,可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一些粗浅的医理,此时立刻就明白那出手偷袭他的两人,兵刃之上肯定涂有剧毒,可具体是什么毒,该如何化解他却一无所知。
既然不知道所中何毒,那就干脆不去管它,尽快回返谡州之后,再行祛毒。
于是王灿再次运转内力,将那两处伤口周围更多的窍穴自闭了起来,以防毒素随血气侵入五脏六腑,同时加快脚下速度,想要尽快回返谡州。
可就在这时,在他必经之路的正前方,再次出现了一队人马,依然是身着谡州军服,依然有人冲他挥手,朝他迎面而来。
刚刚吃过亏的王灿这次变得非常警惕,对方究竟是敌人伪装还是真的谡州军,他一时也难以分辨。
忽然他灵机一动,远远地冲那队人马大声喊道:“何部人马?速速报出所属营号和军籍。”
一连喊了三遍,可对方没有丝毫回应,反而全都抽出了武器,朝他加速奔来。王灿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绝非谡州军士,而就是冲自己来的那些敌人。
其实王灿并不清楚谡州城内杨羽手下的那些什么营号和军籍,只是随口一诈,没想到还真被他探出了破绽。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王灿心知此刻想要逃回谡州已是难上加难,身后刀口处的麻痹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必须尽快摆脱敌人,找到一处城镇寻医祛毒,可这茫茫大漠之中,哪里来的城镇呢?
王灿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掏出无名为他配制的一些丹药,也不管其功效如何胡乱地朝嘴里塞了一大把,然后朝着右侧西南方向奔了出去。
“燕儿,你说李牛今儿去哪儿了?怎么不来铺子里帮忙呀?”吕飞坐在牛肉铺子门口的小板凳上,无聊地嗑着一盘瓜子。
其实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为了偷懒,有老刘头在的时候仍是装着浑身无力。
今日,李牛难得没有来牛肉铺子帮忙,他倒是觉得有些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