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常人无法摸到感触到的天空,此刻犹如一块布料一般,被划开了一道约三丈长的口子,露出了里面氤氲着的黑暗和混沌。
一刹那,驭歌和二王子分明听到了天地之间发出的一声悲鸣声。
李辑神色凌冽静静地举起剑遥指驭歌,一言不发。
驭歌沉默了,随后转身走近了黑暗中,独留二王子一人,二王子眼睁睁地望着驭歌离开,刚刚燃起的希望再度破灭,可他却不敢有半句不满,只是一脸失魂地跪倒在地上。
感知到驭歌已经离开了这里后,李辑眼神稍稍恢复了一点平静,随即轻轻把佩剑收入鞘内,紧接着,身体气势一松,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如同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从水里冒了出来,呼呼地喘着粗气。
一下子世界清晰了起来,喧闹了起来,有了生息一般。
李辑神色淡然,一步一步地往二王子处走去,每走一步,他的脸色都越来难看,好像在剧力忍耐着什么一样。
终于快要走到二王子面前的时候,李辑再也忍不住了。
脸色一白。
“噗!”
一口鲜血喷出!
随即摇摇欲坠,踉跄了几步,还是没坚持住,倒了下去。
“你这个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莽了?”一个熟悉且带点不解的声音响起,李辑快要倒下去的一瞬,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扶住了他。
李辑心情一松,有些虚弱地笑道:“嘿嘿,有些装过头了,这下难受了。”
去而复返的第五破虏摇了摇头,把李辑轻轻扶坐在地上,扭头往四周看了看,却是完全把不远处的二王子忽略了:“我以为我莽,没想到你莽起来比我还可怕。”
在第五破虏的身后,“唰”“唰”几十声响起,数十名青衣白袍的御直从天而降,把李辑等人护在中间。
“那人出现的时候,我就察觉了,其实多等一会我也到了,没必要那样。”
“不行,在北境的时候,已经让他从我手底下带走了一次人了。”李辑摇摇头
“内御直不允许同样的人用同样的方式再一次把人带走。”
“这是警告,也是威慑。”
“所以你把天给划破了?”
“咳咳。”李辑一脸尴尬:“形势所逼,形势所逼。”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吧,真麻烦。”第五破虏摇了摇头。
“那就不好意思了,回去请你喝酒。”李辑裂开嘴笑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第五指挥使,李指挥使没事吧?”宁南御直所的罗蕴艾几人连忙走上前搀扶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李辑,脸上有些担忧。
“有什么事,不过是强行收功,被反噬而已,麻烦。”第五摇摇头,抬头望向天空,那道被李辑一剑划开的口子,正逐渐愈合。
这家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那此人怎么处理?”罗蕴艾指着一副颓废模样的二王子说道。
“可以杀了吗?”第五问道。
额......几人面面相觑,罗蕴艾几人来得晚,也不清楚到底要怎么处置,可是看样子,李指挥使没打算杀了他啊。
“算了,麻烦。”第五转身离开。
“把他带回宁南,交给沐老头吧。”
“是。”几人都松了口气,随即宗保和朔方两人上前一把提起二王子,跟着第五指挥使的身后,往大梁方向离去。
随后一个个御直消失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轻轻拂过,几根侥幸逃过了李辑那招没有被灵质化的小草轻轻地摇晃着身体。
稍显光秃的地面上躺着上千具尸体,血腥味浓浓不散,默默在述说着今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