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地面一地的血迹,自己的兵却不见了,号箭也被捏碎在地上。
看着眼前景象,老林呆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立马抽出佩刀,朝着号箭走去。
他半跪在地上,看着那支号箭,满脸震惊,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活尸怎么可能会爬的上来,一定,一定有外敌入侵。”
“可,这北境都是活尸,哪来的外敌?”
“但不是外敌,活尸怎么可能在杀死人后还会有意识捏碎号箭?”
老林是一个老兵了,已经面对了许多次活尸,甚至还单独杀过几只。
在他印象中,活尸只是一群没有意识的野兽,只要占据有利地形,即使是普通人也有可能杀掉活尸。
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难不成,活尸现在已经修炼成精了,懂得思考了吗。
突然,他猛地回想起今晚的情况,忽然想通了什么,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其他的哨塔都没有回应了,若是其他哨塔上的弟兄都遇到了这种情况,那么没有回应,就都能说通了。
那两个兔崽子,不会已经...
老林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事,他原先是北境军,由于脾气不好,也不会讨好上级,在军中一直没有升迁。
当年跟随队伍溃逃到吾威城之后,别的弟兄要么加入城防都衙,要么就退去军籍当起老百姓,要么就给一下贵人当打手,而他却出乎意料的加入了新组建的拓威军,重新拿起刀。
不同的是,以前打仗打的是人,现在打的是活尸,可能也是因为脾气问题,一样不受上级待见,在拓威军快四年了,才混成一个伍长,不过老林也乐得自在,丝毫不在意。
他手下的这六个兵,跟了他快三年了,也都是一开始个个伍队里嫌弃的所谓的刺头,弱者,垃圾,挑剩了扔给他的。
老林也毫不在意,虽然天天对他们骂骂咧咧的,但是保命的本身却是毫不保留的教给了他们几个。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伍也是桃林里面唯一三年来都没有出现减员的伍队。
老林已经习惯了平日值守时的闲话,战斗时的默契,休沐时几人想法设法的回到吾威城大吃大喝,然后误了归期一同受罚,他们之间的感情无需多言。
可就在今晚,伍队减员一半,而其中,老林觉得自己有很大的责任,整个人呆呆坐下,仿佛已经忘了塔楼下方还有好几只活尸在不停的撞门。
而嚎叫的声音似乎传到了周围不远处的活尸耳中,活尸们正一个个的往哨塔这边走来。
“头儿,你好了没有啊,我们快顶不住了!”
楼下的几名衙卫扯着嗓子喊道,门外的活尸似乎越来越兴奋了,每一次撞击的力量都越来越大,门貌似快要顶不住了。
老林突然清醒过来,多年没有发生这种事,他一个老兵差点犯了新兵的毛病,在战场上胡思乱想。
他站了起来,往哨塔下方打量了一下,心里暗暗盘算了片刻,随即走到楼梯口往下喊:“你们把门关好,就给我跑上来!”
“啊?这门挡不住的。”下面几个军卒有些懵。
“你们三个在那里顶着就能顶住了吗,快上来,老子有办法,服从军令!”
“是!”三个军卒迅速离开了门口,最后一个离开的还不忘从旁边拿了根棍子顶住门上。
几名军卒一离开门口,那门就被撞的砰砰作响,眼看再过一会就会被撞开。
几人迅速上到塔顶,只看见了伍长一人在搬一张平常用的四方桌,另一个放号箭的弟兄并不在这里。
“看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
几名军卒赶紧过去,几人一起把桌子翻过来刚好顶着在楼梯口处,还能露出半个身子,“头儿,伦子呢?”一个军卒忍不住发问。
老林还在动作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随即继续动作:“死了。”
“什么?!”几名军卒一听都傻眼里,面面相觑,都在怀疑着自己的耳朵。
“别傻站着,这楼梯刚好一人宽,活尸很快就会撞开下面的门,我们只能自救了。”
老林递过长枪:“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这次不是简单的活尸入侵,伦子的死还有小康他们,其余哨塔的弟兄估计也凶多吉少了,我们先活下来,这一切才能有机会弄清楚。”
“是。”几名军卒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这件事,但眼前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们细想了。
他们迅速收拾了心情,两名军卒接过长枪,对准楼梯口,老林和另一名军卒举起弩在另一边对准楼梯口。
底层的门被撞的越来越响,每一次的撞击,都如同锤子敲打在他们身上的一样,每一次的撞击声都让他们几个越发紧张,握枪的手越来越紧。
终于,在最大的一声撞击中,楼下的木门被活尸撞开,十数只聚集而来的活尸开始“呃啊”的嚎叫着冲向了楼梯,由于楼梯口太窄,几只活尸挤到一起,一时之间,竟然把楼梯口给堵住了,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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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情况很快就被其中一个体型较小的活尸打破了,它拼命的往前挤挣扎着,率先的进入了楼梯口,然后嚎叫着往上爬。
有了它的离开,楼梯口处挤着的其余两只活尸也分别通过了楼梯口,跟着往上爬,其余的活尸随后紧跟着。
“准备了,就按照以前那样,我们这次的位置比较有利,一定能守到援军来的。”
几人听到了楼下的破门声,一个个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老林望着他们叮嘱道。
至于号箭被毁了,没有放出去,老林并未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