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哭泣了导致的众目睽睽,也在顷刻之间化解。
孙宇和跟众亲人告了个罪,抱着孙胜莲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而后又回到餐桌,安安心心吃饭,待众人都吃好后,孙宇和请陈念潇稍等一下。
他问过沈金莲后,去卧房里找到谭式药剂,数了八支,装在一个小盒子里,赶忙跑回客厅,将小盒子递给陈念潇,说:“这是我答应奶奶的东西,没记错你们陈家一共有八口人,我刚好准备了八支,用法步骤小册子上面有,具体的请奶奶自己安排。”
陈念潇接过来,对他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句:“谢了!”随后揣到口袋里,双手拎着共十多个包裹慢悠悠的离去。
送走她,孙宇和回头看了一下时间计,发现才不过戍正时分,便想带女儿一起洗个澡。
结果被专门等在卫生间门口的沈金莲,实行了贤妻教育,改为委托金慈云与吕燕代劳,申秋风想进去帮忙,被孙宇和阻拦,却被沈金莲批准。
孙宇和不明白为什么申秋风可以进去,他这个爸爸就不行。
沈金莲温柔的揉捏着他的耳朵,和风细雨的对他说:“有说子大避母女大避父的,你听过有谁说子大避女人,女大避男人的,我不让你进去,不是因为性别,而是因为你是她爸爸。”
孙宇和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觉得舍不得,再加上女儿现在的心理年龄只有两岁,所以故意选择忽视。
沈金莲见他还是想给孙胜莲洗澡,换了种口吻问他:“假设儿子出生了,过了十六周岁,仍然要和我一起洗澡,还要求我和他睡一张床,让你打地铺,你能愿意吗?”
“他敢!我有的是皮带!”
“还是的呀!你不情愿我和儿子模糊男女界限,我能愿意你和女儿没规没矩的吗?她是八岁变两岁,你可以狡辩说她本来就是小女孩,她要是十八呢?二十八呢?她仗着你的宠溺,要给你生孩子,你也会因为对她的娇惯,而答应她吗?孩子终究是会长大的,到了一定的年龄,父母在孩子的眼里就只是异性,想要让孩子一直将我们当做父母尊敬,就一定要提前做好教育,不要等事情发生了,再追悔莫及!”
“金莲,你啥时候学的这些?”
“你管我什么时候学的,我就问你说的对不对,该不该记住?”
“对,我肯定记牢,你能松手不?”
“敢犟嘴,我直接给你捏爆!”
“那你以后可没得用了!”
“我宁愿你没那玩意儿,也不许你犯错!”
“贤妻教诲,愚夫牢记,定不敢犯!”
大约到亥正一刻,孙胜莲终于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孙宇和上楼给她拿了干净的衣裙,由沈金莲递送到卫生间里面。
亥正二刻,香喷喷、粉嘟嘟的孙胜莲从卫生间跑出来,第一时间扑到孙宇和怀里,满脸都是委屈。
金慈云从卫生间里追出来,看见她扑到孙宇和怀里,笑着解释:“小丫头吵着非要你给她洗,我没忍住说了她几句,她好像生气了呀!”
“没事的,我哄哄她,辛苦您了,二太奶奶。”
“不辛苦,不辛苦,给自己家的娃娃洗澡,其实是我的一个小癖好。”
“呃~!这是可以说出来的?”
“啊哈哈!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洗澡了。”
看着金慈云离去,孙宇和低头哄起了孙胜莲。
“莲莲是不是很委屈呀?”
“爸爸为什么不和莲莲一起?”
瞥了一眼沈金莲,见她摇了摇头,只好又看向孙胜莲说:“莲莲,不仅仅是现在不能和你一起,以后爸爸也不会和你一起洗澡了。”
孙胜莲满眼噙着泪花:“爸爸是不是讨厌莲莲了。”
“没有的事!爸爸可喜欢莲莲了,只是,莲莲是大丫头了,不能和爸爸一起洗澡。”
“莲莲不大,莲莲不要大,莲莲要爸爸,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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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向沈金莲,满脸都是哀求,沈金莲也很舍不得莲莲哭,却仍是对孙宇和摇了摇头。
孙宇和只好低头看着孙胜莲说:“莲莲,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哭来解决的,不可以的事就是不可以,有的规矩可以改,有的规矩只能遵守,爸爸也不是万能的。”
孙胜莲急的小脸蛋红通通的,猛的又咬了孙宇和一口,这次并没有咬破皮,不是孙宇和开了防御,而是小丫头根本没舍得下死口。
孙宇和知道女儿其实能理解他的话,只是不想那么做,才会以撒娇发狠的方式,来佯装不知。
他其实也不想啊!他本来就是个女儿奴,经历了差点失去女儿的恐怖事件,他更是想要事事依从女儿,只是,他老婆在旁边看着,他能怎么办?
“莲莲,你打爸爸也好,咬爸爸也罢,爸爸依然不会改变做法,爸爸永远都不可能讨厌莲莲,但对莲莲进行正常的教育,也是必不可少的,对不起,爸爸不能无条件的包容你的任性了。”
没能得偿所愿的孙胜莲,突然觉得孙宇和有点讨厌,她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而扑到沈金莲的怀里继续哭。
孙宇和一瞬间便知道,女儿刚刚经历了女孩子人生中第一次对男人的嫌弃,心中酸楚无比,在他媳妇的监督下,他恐怕是当不了合格的女儿奴的。
望着那充满着拒绝的背影,孙宇和忍下心中的悲凉,对媳妇使了使眼色。
沈金莲看懂了他的意思,起初并不愿意,但架不住他像小狗一样哀求目光,只好狠声道:“孙宇和,你怎么搞的,把我们莲莲气成这样,快给我滚到外面去,反省反省自己!”
孙宇和见老婆按自己意思说了一些狠话,一声不吭,掉头就走。
就在这个时候,孙胜莲扭过头对他喊了一句:“莲莲最讨厌爸爸了!”
本就有点难受的孙宇和,听到这一句,差点摔一跤,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孙宅客厅的大门。
沈金莲看他这个样子,心疼不已,低头看着一脸倔强却又泪水涟涟的孙胜莲,叹了一声,紧紧的抱着她。
孙宇和缓步走到近月亭中,坐到凳子上,脸侧趴于桌面,任眼泪无声流淌,那天扯了自己的心头肉给老婆治病,也没有现在这么疼,果然,对于女儿奴来说,没有什么比女儿的话更能伤害他的。
一直趴到了子时刚到,孙宇和于近月亭中像灰尘一样缓缓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