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地府开关,轮回再临·抚慰篇(2 / 2)

他走的很慢很慢,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可惜的是,他都从钟馗的身边路过了,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站在钟馗的身后,他没回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回手,又一次向正门外走去,这次走的很快,毫无半点留恋。

出了正门,漫步在小广场正中间走道,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没有一人跟着他走出来,只有他自己,缓缓的走向断桥。

断桥前正认真工作的几人,看见他缓缓走了过来,神色各异。

文判官张黑子从座位上起身,小跑至他的跟前,恭敬的低下头说:“大老爷,下官让您丢人了。”

看着他如此,孙宇和强挤出一丝笑容,认真对他回道:“别这么说,关键时刻,我这个上级不在,致使我们地府吃了大亏,连累了你负伤,责任应该是我的,是我没给你们撑好腰。”

没有半分不满,倒有九分自责,张黑子听清了孙宇和的话,直声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去报仇?若去,请一定要带上下官!”

扭头望了一眼大宫殿,又回过头来看向他,继续认真的对他说:“我不会以地府的名义去找他们,那是在败坏我们的名头,所以我可能不会带你去,准确的说,我不会带你们任何一个去。”

张黑子从他的动作和话语里,悟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点了点头,恭敬回应:“我明白了,请您不必为我担心,我回去工作了。”

话说完,他转身便要走,孙宇和拍了拍他的肩膀,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见也已无恙,遂才推了推他,放他离去。

慨叹了一声,继续又向断桥靠近,于因果河此岸的断桥桥头,四眼阿精与白毛阿呆,早已经看见了他,见他与张黑子说了些什么,又向着牠们走来,尾巴已止不住的摇动,神情却是两个样子。

阿精满脸都是委屈,阿呆则是龇牙咧嘴,两只狗六只眼睛都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走到牠们的近旁,不去管赶路的魂魄是否有不满,仅只是仰起头望着牠俩。

阿精温顺的低伏着脑袋,靠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孙宇和抬手摸了摸牠的头,低头在牠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呢喃道:“闺女,爸爸食言了,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泪水满溢,止不住往外流的阿精,听到他的这一声道歉,已哭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在他胸口蹭着,以示自己并不怪他。

见牠如此,孙宇和扭头看向白毛阿呆,朝他抬起手,轻轻的压了压,牠也将头伸了过来,却是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孙宇和任牠咬着,痛心的对牠说了句:“儿子是在责怪爸爸吧!爸爸没保护好你以及你的两个姐姐,你的心里有气,是爸爸对不住你啊!”

闻听他这么说,阿呆松开嘴巴,忍不住的仰头嚎哭,心中压抑多日的委屈,止不住的向外宣泄。

站在不远处,正认真工作的玄策与白素素,羡慕的看着两小只,脸上渐有悔意。

一直等到牠俩都哭停下了,孙宇和才搂了搂两个狗头,检查了牠们的身体状况,见早已无伤,便放心的松开手。

两小只一左一右跟着他走到玄策与白素素的身前,若不是听到了身后传来魂魄的骚乱声,牠们怎舍得离去?

玄策与白素素因为没有被邀请,所以也就没参加早前的战斗,乃至于此刻羞愧到不敢看孙宇和的脸。

看了看他们如此的表现,孙宇和轻声对他俩说:“师傅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师傅不怪你们,也希望你们不要过分自责,说起来,咱们不愧是师徒,都没有去,也都自责,你们应该责怪师傅,不应该责怪自己。”

听他说出这般殷切的话语,两人尽皆低下头,一个是眼眶泛红,咬牙强撑,一个是哭声阵阵,泪水涟涟。

默默的离开,走向断桥尽头,圣姑琪琪一脸心疼的看着孙宇和,挡至他的身前,认真的对他说:“你可以在姐姐怀里哭的,别过分压抑自己。”

孙宇和挤出一丝微笑,抬脸看向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没有想哭的意思。

圣姑难过的低下头,默默的让到一边,不去挡他的前行路。

终跨出了断桥尽头,踏上了因果河彼岸,小丸子正红着眼眶,紧紧的注视着他的脸庞。

望着哭了不知多少次的人儿,孙宇和以尽量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小丸子,我让你失望了!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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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丸子连连摇头,站到他的正对面,柔声细语的回他:“少爷,小丸子永远不会对你失望,只恳求少爷,别对小丸子失望!”

如此这般柔情似水,哪个男儿能忍得住?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既是安慰,也是探查,见她也是无恙,孙宇和在她的右脸颊上亲了一下,轻轻的松开手,向着青莲圣母祠的方向,慢慢走去。

留在原地的小丸子,回味着少爷的余温,脸上竟生出欢喜姿容。

向着圣母祠走了近一半的路程,遇到了两个挡路的人,孙宇和定睛一瞧,见是专门赶来谒见他的功德王与寿算王,主动停下了脚步对着他俩点了点头,而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俩回去工作。

两王相视一眼,俱发现对方眼底的不舍与无奈,却也知上命不可违,只好默然离去。

待两王告退,孙宇和又继续向前行走,渐渐的,青莲圣母祠已映入他的眼帘,他遥望了一眼,谒了一礼,跪在地上,开始膝行,一直到了圣母祠的门口,他才停了一会儿,因为他要爬进圣母祠的门,入了门,他仰望着娘亲的圣像,眼泪终是止不住的流淌出来。

趴在圣像的脚边,他哭了足有一刻,才勉强的止住了泪水,膝行到圣像的正对面,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而后跪直了身体,喃喃的说道:“娘亲,孩儿愚蠢,建业不守,心生骄慢,险酿成大祸,牵累属下众人,致使娘亲蒙羞,地府蒙尘,此刻思之,甚感惊惧莫名,今求告娘亲,儿当如何自处?”

圣母祠内的圣像,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悲悯的注视着她儿子的脸庞,看着她的儿子,从迷茫中走出来,脸上浮现出坚定,她终是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