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处在绝对的逆境之中,唯一能信得过的,不是什么亲人的鼓励,也不是什么无敌的力量,应当且只能是个人的不屈意志。
啊的一声嘶吼般的尖叫,自洛九筝的口中涌出,映衬着浸润于毒雾之内的她,越发的像一名女枭雄。
熬过刻骨铭心的疼痛,已经稍有些适应的她,重新又掌控了孙宇和的身体,望着对面端坐不动的谭杏林,眼神凛冽的说:
“姓谭的,看起来你是打算与我不死不休了!他对于你而言,就真的有那么重要?我代替他,就这么让你不能接受吗?”
谭杏林见沉寂了有一会儿的‘孙宇和’,又开始主动与他搭腔,淡然自若的回应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能抢走宇和的肉身,你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是他重不重要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容你,别说是他,即便是一个普通人,被我发现遭人夺舍,我也会果断出手,你这样鸠占鹊巢,与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洛九筝听着他的话,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待他刚说完,她第一时间便怼道:“我杀了他?你说是我杀了他?证据呢?你看见了?你张口便指控我夺了他的身体,可你又怎么会知道,不是他,我压根不会来到这里,要说杀,应该是他先杀了我!”
谭杏林没有想到,一个坏人还会如此激动,强忍着听她说完,冷声讥讽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竟妄想将黑的说成白的,分明是你鸠占鹊巢,反倒说的像是宇和欠你的,凭他的本事,怎会为难你一个女子?若不是你有意为之,为何又要到这里来冒充他的名号?”
“我跟你说不明白,反正是他先杀的我,他这个身体,不过是我收回的一点利息,仅凭这个,难道就能消除我心头之恨?你既然都已经知道我是个女人,怎么还想和我讲道理,你礼貌吗?”洛九筝直勾勾的瞪着谭杏林,身形微颤的说道。
谭杏林见她竟然直言快语的,说出她不打算讲道理,愣了一下说:“你主动与我搭话,却又明说不想讲道理,莫非刚刚那些,是你要留下的遗言?如果是的话,未免也太寒酸了!还是说,你们女人到快要死亡的关头,仍旧是婆婆妈妈的。”
洛九筝本就性子烈,又到了紧要关头,被他这么一激,咬牙切齿道:“姓谭的,我劝你话别说太早,谁告诉你,我说的是遗言啊?胜负未定,谁留遗言还说不准,我告诉你,我洛九筝以前是个小家子气的小女人,谁都能欺负,可以后,我将是诸天万界,任何人都不能小看的大女人,你跟我说话,态度放尊重点!”
谭杏林听她总算说了点有用的话,笑了笑说:“洛九筝?这是你的真实姓名?”
洛九筝哼了一声道:“是,怎么了,你有意见?”
谭杏林隔着一层屏障,摇了摇头,半恍惚的嘀咕道:“我会一点姓名风水,你的名字还挺好,按理说,命相、人品都不会太差,难道真的是宇和先出手伤害的你?不应该呀!”
洛九筝瞧他突然之间,变的神神叨叨的,又哼了一声说道:“你少来这套!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谭杏林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洛九筝,你其实是罕见的逆命恶人吧!是了,也就只有这样,才符合当下的情况,毕竟宇和的为人我清楚的很,他绝不可能滥杀无辜!”
洛九筝听了他的话,灵魂深处的疼痛都在一瞬间小了一些,她冷冷的看了一眼他的后面,淡淡的笑着说:“呵呵,骗不了我,又改成气我?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成功了!”
正思考的谭杏林,听到她这么一句,连忙出声质问道:“什么意思?你是在吓唬我?”
洛九筝控制着孙宇和的身体,抬手指了指谭杏林的方向,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要不回头看看呗!”
谭杏林猜测她可能有什么诡计,也记得他的身后应该是一面墙,但出于对自身实力以及眼下形势的判断,他故意的听从了洛九筝的话,回头望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颗莫名其妙的悬浮着的,有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古怪四方体,它的表面正闪烁着诡异的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