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懂得虚与委蛇,也不会被别人称为大呆子,能够在华国军队里,如鱼得水的,又怎么会是懒人呢?笑话!
徒弟将真心献给了自己,自己该用什么来回应?理所应当的颐指气使吗?不,起码他孙宇和做不到。
配得上真心的,永远只有真心,其他任何东西都不配与真心相提并论。
他静静的看着邢思军,以极其诚恳,已略显肉麻的语气对他说:“思军吾徒,你既然说,要我随便,也就是说,由得我做主,对吧?”
邢思军点了点头说:“是的。”
孙宇和用期许的目光看着他,咳了一声,大声的说道:“要是真的由我做主,那你就留在这边认真的修炼,哪儿也别去。”
邢思军听见师父这样说,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因为他自身脑力不足,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反驳。
孙宇和见他被绕进去了,当即乘胜追击,笑呵呵的对邢思军说:“思军吾徒,你的真实岁数比我大,自然会把我当作需要宠溺的一方,实际上,这种想法,很不好!我是你的师父,受过你的跪拜,呵护你教导你,都是我应尽的责任,享受我对你做的一切,自然也就是你的义务,你为什么要为我考虑呢?完全没有必要嘛!”
他说完这些,清楚的看见邢思军的脸部扭曲变幻,似乎有很多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的话,被孙宇和堵在了嗓子眼。
邢思军抓耳挠腮的样子,着实逗人,但孙宇和不敢笑,怕将其惊醒,要是让他想起了他自己的初衷,孙宇和的这一箩筐话等于是白说了。
孙宇和一脸期待的,等着邢思军说出他想听到的那句话,可令他意外的是,邢思军充分的发扬了傻子精神:想不通就不想,只管去做!
他斩钉截铁的对孙宇和说:“师父,俺不懂你说的那些个大道理,俺今天必须要去工地,你拦不住俺的!”
孙宇和赶紧哄他:“思军吾徒,你那倔劲又上头了,是吧?我都说了,你在这边乖乖的修炼,我已经高兴的不得了,不需要你再做多余的事情。”
邢思军自然没有听出孙宇和是在哄他,执拗的说道:“师父,俺是笨了一些,可俺又不瞎,这些日子以来,你明显越发萎靡不振了,一定是放血给俺修炼的缘故。”
一听到他这样说,孙宇和心中一阵嘀咕:什么鬼?乖徒儿竟然学会了以话套话?不好,他怕是真的长脑子了!
孙宇和有些气恼,稍稍冷声道:“知道自己笨,就别学人家用脑子,尽扯犊子,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我的血是无穷无尽的,放点血就萎靡不振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
莫名被训斥的邢思军,大脑好像真的开了窍,他也不气孙宇和斥责他,直接开口问道“师父,就算不是因为俺,可你萎靡不振总是真的吧?”
孙宇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叹了一声道:“唉!别人修炼肉身,都是越炼越空明,你怎么还炼出脑子了?师父最近是有点不舒服,不过肯定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衰弱到需要徒弟照料的地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邢思军摇了摇头,见孙宇和恶狠狠的瞪着他,又赶紧改成了点头。
孙宇和对他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说:“思军吾徒,你记住我说的话,一定不要替别人考虑,别人的想法与行事风格只能用来参考,遇事,尤其是战斗之事,千万只管按自己的想法来,毕竟你不一定知道别人的一切,但必然对自己是很了解的,以己为刃,无所谓彼之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