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贵连连应下。
“好好好,我这就去煎药!”
……
一个时辰后,寝殿的门被推开。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顺和帝半阖着眼问了一句。
“什么时辰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顺和帝面露不悦的睁开眼。
“小贵子,朕在问你话!”
看清来人后,他微微诧异,坐起来靠在软枕上。
“怎么是你?”
六公主笑着把药递给他。
“父皇,石总管突然有事,儿臣来给您送药啊。”
“温度正好,您快些喝了吧。”
顺和帝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微抬了抬下巴,看向一边。
“先放下吧。”
“父皇可是怕儿臣在药里做什么手脚?”
这药里的确放了毒药。
一个时辰前,她在凤仪殿外偷听母后和哥哥谈话,不想竟被母后发现了,沈灏就想到了让她来送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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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什么,只有她的手也脏了,一起参与这件事,她们三个才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最后还说,不被信任的人,听到了天大的秘密,是不能继续活下去的。
沈灏说这话时眼底的杀意,面上那可怖的表情,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想到这些,沈萸汐勾了勾唇角,无声冷笑,随手就把药放到一旁。
“您误会汐儿了,我不是母后和太子哥哥,儿臣可是真心希望您能长命百岁,寿终正寝。”
顺和帝眼神变得凌厉,带着探究的意味,厉声质问。
“什么意思?”
“你都知道些什么?!”
沈萸汐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面前。
“儿臣知道的可太多了。”
她装作苦恼模样。
“该从哪里说起呢?”
“有了!”
她露出一抹坏笑,仿佛口中所说之人与她毫不相关,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已。
“先来说说母后的身份吧,父皇您一定想不到,母后其实是东浔过的密探。”
“这样说来,太子哥哥也算是半个东浔人呢。”
顺和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气得呼吸都急促许多。
“什么?!”
“父皇您先别气,接下来,还有更让您生气的事呢。”
沈萸汐又爆出一个大雷。
“其实是母后派人杀了大皇兄!”
“噗!”
“啊!”
沈萸汐被他突然喷出的一口血吓到了,赶紧站起来闪身躲到一旁。
看着栽倒在床榻上人事不省的皇帝,她脸色一白,颤巍巍走过去伸出食指在对方鼻间停留了一会儿。
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她稍稍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擦身上被溅上的点点血迹,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眼看着天边已经微微擦亮,她玩命似的往七公主的寝殿跑。
一定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在,她及时赶到了。
“六公主?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在殿中忙碌的宫人纷纷给她行礼。
沈萸汐努力平复呼吸,如平时一般,露出一副高傲的模样。
“本公主来看看七妹妹。”
说罢,她走进了内殿。
七公主身披精致华美的嫁衣,呆愣愣的坐在镜子前,任由宫女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为她戴上耀眼夺目的凤冠和发钗。
见状,沈萸汐默默攥紧了拳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七妹妹!”
听到她的声音,七公主哭得红肿的双眼突然变得有了些神采,猛地转头看着她。
“六姐姐!”
两姐妹手拉着手,一起坐在一旁的软榻上。
沈萸汐冲着殿内宫女吩咐了一句。
“都出去吧,本公主要和七妹妹说两句话。”
宫女们面露迟疑。
“可是……”
“怎么?外面那么多人守着,你们还怕我带着七妹妹逃了不成?!”
几个宫女赶忙跪在地上请罪。
“奴婢不敢。”
“那还不快出去?!”
几个宫女忙不迭跑了出去,生怕迟了一步会被迁怒。
七公主拉着她的手,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母妃被父皇关了紧闭,甚至都不能来送送我。”
“幸好六姐姐来了。”
沈萸汐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笑得意味深长。
“我肯定是要来的呀。”
见她这表情,七公主一愣。
“六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她就见沈萸汐用帕子捂住口鼻,紧接着,朝她扬了一把粉末。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沈萸汐笑得一脸得意。
“我若是不来,怎么嫁去东浔当皇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