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齐雨菲无法想象的,但事实证明天子真的驾崩了!因此她虽明知唐世勋是个神棍大忽悠,但有时又会不由自主地心生疑惑,莫非这小子当真有神灵启示?
这时,齐雨菲睁开那秀长而又黑白分明的丹凤眼,压低声线问道:“唐公子,你这大白天的让奴家坐进你的马车是为何?”
唐世勋淡然一笑,他早就料到齐雨菲会有这等疑问,毕竟他以前从未在白天与她单独见面,这自然是为了减少负面传闻,防止有心人借此造谣诽谤等等。
但今时不同往日,天子蒙尘的谶言之应验已是让唐世勋、齐雨菲和三神教的声望更上一个台阶,就连府学宫的士人们都专门成立了一个新的文会,专门探讨三神教的信仰与教义等。
而同时,有关唐世勋和齐雨菲的各种谣传绯闻也甚嚣尘上,民间的好事之徒乃至三神教徒当中皆有各种谣传,比如说唐世勋和齐雨菲乃是秘密情人,又比如说他俩实际上是甚灵体的结合云云。
无论唐世勋是否和齐雨菲在白日里见面,关于他俩的谣传皆是不知凡几,他也就懒得再遮掩了。
况且如今三神教的骨干越来越多,且整日里围在齐雨菲这个教主身边,即便唐世勋想偷偷摸摸地去找她也不见得能瞒过其他人。
正当唐世勋要开口说话之时,肃卫警备司的一个队总跑到马车外禀报,安西门外出现紧急情况,有三神教的近千信徒在浮桥边上爆发械斗!已有近百人被刺伤或被推入护城河中。
唐世勋一把撩开车帘皱眉问道:“怎会突然爆发械斗?你们于统领如何处理?”
队总恭声禀报:“回公子的话,暴乱原因还未知,于统领、窦理事与成知县已派兵将这闹事的近千信徒与其他信徒分割开来,各处城门皆已戒严,只不过,三神教有八位护法和五位长老被围在那近千暴乱的信徒当中。”
唐世勋听罢微微颔首,其实于青青和窦大强、成大圻早就做好了充分的预案,于是他命这队总去告诉于青青,让她和窦大强等人按既定章程谨慎处理便是,若有新情况随时来报。
旋即唐世勋合上车帘,瞥了眼神色平静的齐雨菲,虽然齐雨菲蒙着白面巾,但她的丹凤眼中竟无一丝波澜,这委实让唐世勋感到有些莫名的诡异。
他若有所思地笑问:“雨菲,你就不担心那些闹事的信徒和你的教中骨干们?”
齐雨菲并未答话,而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并低声道:“劳烦公子让马车走慢些,奴家歇息会儿。”
唐世勋看着她背身斜靠在软座上那丰腴婀娜的曲线,他不禁摇头苦笑,其实他知道齐雨菲这么背对着他是何意,而这皆缘于上一次,即四月初八夜里的那场密会。
那晚唐世勋见齐雨菲面容疲倦气色不佳,且坐在蒲团上也不像以往那样端正,而是身子有些僵硬地斜靠着墙壁。
眼尖的唐世勋自然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猜想齐雨菲该是这几个月来为了扮好三神教主的角色,整日里不是与教众坐而论道、便是坐在蒲团上或她的四开大轿里边扮庄严相,那腰椎能不受苦吗?
若说她从小就是如此还罢了,但以前的她是疯疯癫癫跳大神的仙婆子,这等枯坐自然会让她倍感难受。
于是唐世勋出于好心,提出帮她推拿一番。
说实在的,唐世勋当时真没有非分之想,他不过是出于善意的帮助,并在推拿的同时叮嘱她一些平日里如何保护脊椎的事项。
否则过不了一两年她的脊椎恐怕会出大问题,到时她若连腰都直不起来还如何扮庄严圣洁的教主?
然而,当唐世勋在帮齐雨菲推拿至腰椎下方的骶骨以后,他就后悔自己的善意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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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齐雨菲浑身仿似遭到雷击般一阵剧颤,同时又轻呼好疼,可见她因长期端坐导致骶骨及周边的肌肉出现了劳损。
而唐世勋无疑很是尴尬,因为骶骨之上为第五节腰椎骨,而骶骨之下乃是尾骨,那尾骨的位置可不太方便推拿。
可巧的是齐雨菲偏偏损伤的就是那一段,而老练的唐世勋已知道那尾骨一带便是齐雨菲身上的弱点。
之后的气氛便不对劲了,齐雨菲虽是背对着唐世勋,但她那强忍着的低吟和无法遏制的颤抖又如何瞒得过唐世勋?
不过她的确是骶骨劳损严重,那番推拿也让她甚是舒畅,因此她便由着唐世勋施为,直到她的忍耐已到极限之时,唐世勋方才收手。
而后齐雨菲足足缓了一炷香的功夫才逐渐平静下来,当她扭头看向唐世勋之时的第一句话便是:‘唐世勋,没想到你和其他臭男人一样!奴家早已决定此生要献给三神,你怎可觊觎侮辱奴家的清白?’
当时唐世勋既委屈又惊讶,他哪知道齐雨菲都二十六岁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他真是出于善意,根本就没往别的龌龊方面去想。
况且齐雨菲乃是三神教主,若是她怀孕了岂非导致不知凡几的教徒们信仰崩塌?这对于唐世勋和齐雨菲皆是得不偿失的事。
正当唐世勋在回忆那晚的事儿之时,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砸得马车顶当当作响。
唐世勋撇开心头的思绪,吩咐亲兵们暂把马车靠边停着,待到雨势小些再继续前行。
旋即唐世勋又看向背对着他的齐雨菲,他知道齐雨菲是想让他再帮她推拿一番,但他委实很是纠结。
恰在这时,一道惊雷响彻天际,齐雨菲竟突然伸出柔荑拉住唐世勋的大手,紧接着便把他的手按在了她的尾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