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岳老财和许南潇之间的梁子便结下了,他俩不仅比身上的金腰牌谁更大,还要比各自部门的门头牌匾谁更气派。
这不,如今军情六科和北路总管府都在长沙府的渌口镇,两个部门的门头全都修得高大阔气,那牌匾不仅字大,且雕刻精美还镀了一层金,就连北路联军总部的行营门头都没这两个部门的气派奢华不是?
若是许南潇和岳老财敢拿公款如此铺张浪费,恐怕早就被唐世勋勒令拆除了,但许南潇和岳老财全都是自掏腰包,两人偏就要赌这口气!况且,楚军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自费给自己的部门牌匾镀金嘛。
对于许南潇和岳老财的斗气之举,楚军上下皆习以为常,也没有谁会像他俩一样自掏腰包去捣鼓甚金腰牌和镀金大牌匾,拿这些钱去买军债不好?只有脑壳被门板给挤了的人才会用自己的银子去装饰公家的门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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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许定江与三弟许定远走到宴厅门口对仇大刚拱手施礼,仇大刚可是唐世勋的亲兵统领,许定江自然不敢怠慢,并邀请仇大刚入宴厅用餐。
谁知许南潇竟招呼宴厅门口的一个家仆,命他带着亲兵统领仇大刚等十人去偏厅用餐。
许定江吓了一大跳,忙不迭请仇大刚留步,并让家仆赶紧去吩咐后厨重新做一桌丰盛的佳肴,他怎敢让仇统领去偏厅用餐?
仇大刚一声冷哼,那双牛眼睁得老大,他恶狠狠地瞪了许南潇一眼之后遂让家仆带路,大步朝偏厅走去。
许南潇傲然一笑,莲步轻摇扭着大屁股走入宴厅内,随即坐在四弟许中博之前的位子上。
想来许南潇该是真饿了,她见桌上没有新的碗筷,又料到之前坐在主位的必然是唐世勋,于是她竟拿过唐世勋之前用过的碗筷放在身前,夹着一块鸡腿便啃了起来。
“你个!”许定江既惊且怒,他伸出枯瘦的右手指着女儿南潇,浑身都因气愤而抖个不停。
许定远连忙在旁扶住摇摇欲坠的大哥,而许淑贞和许中博等四人亦在此时一同跑入了宴厅内。
也难怪许定江如此气愤,他好不容易才过了唐世勋那一关,结果这患了失心疯的大女儿一出来又得罪了亲兵统领仇大刚!谁能如她这般性子张扬且招惹是非?这还让不让他和许家人活了?
许中博见大姐南潇又把爹爹给气着了,他的脸色已是涨得通红,若非他从小就被大姐欺负打骂,他心里早已蒙上了巨大的阴影,恐怕他都要忍不住出言骂上几句了。
许淑贞则一脸狐疑地看着大姐南潇的装束,她自然晓得这是大姐平日里在总管府办公时所穿,特别是大姐腰间系着的三件金玉器物,难道,世勋公子又让大姐官复原职了?
想及此,许淑贞忙附在爹爹许定江的耳边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许定江听罢顿时面露惊疑不定之色,他已宦海沉浮二十载,又岂会因愤怒而迷失了心智?
不对劲啊!许定江若有所思地看着毫无吃相的大女儿南潇,这绝非南潇的常态,平日里她怎可能如此狼吞虎咽?
许定江还是第二次看到南潇这等失礼的吃相,而上一次,正是今年年初他们许家人出狱之后的家族聚餐。
当时大家皆不知为何会突然得到赦免,南潇强忍着心头的喜悦狼吞虎咽地吃完之后才向家人宣布,她已被唐夫子提拔为码头市集管理局的局座,正因为老爷子看重她,故而赦免了许家云云。
想及此,许定江的浑浊老眼中精光奕奕,同时又有了一种古怪的猜想,为何唐世勋刚走,南潇便由后院来了?两人就仿似商量好了一般?
再有,南潇走路也正常得很,哪像是被唐世勋或仇大刚殴打过的样子?仇大刚又为何对她敢怒而不敢言?这岂是那武痴莽夫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