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崇祯十四年秋冬季至十五年夏季之间,裴家、韩家和王上庸的军队护送惠王爷的家当南下,便得到了惠王赏赐的白银二十万两。
但那是桂王的亲哥哥惠王!裴家、韩家和王上庸老将军本就与这两位崇祯帝的亲叔叔交好,能得到二十万两白银的赏赐自然不会、也不敢嫌少。
可正如韩伊人之前所说,藩王们也讲究个亲疏有别,楚王、荆王、荣王与崇祯帝的血脉关系可就扯得太远了不是?
再有,惠王就藩荆州府只十几年而已,即便惠王卯足了劲敛财又有多少?相比至少延续了数代乃至十代以上的藩王们,惠王的家当委实显得太过‘寒酸’。
若非湖广北部的局势动荡,负责护送的游击将军赵炎和锦衣卫裴家只知楚王、荆王等藩王们皆家资巨万,但究竟有多少财富,赵炎等人也没个具体的概念。
直到他们护送荆王的家当由黄州府的蓟州南下,方才震惊于这位荆王的财富之巨,既然荆王就已如此富有,那么就藩湖广省府武昌、延续两百六十余年的楚王一脉岂非更难以想象?
有道是财帛动人心,在崇祯十五年的十月中旬,裴公子去湘阴县城找到韩伊人并提出了新的瓜分方案,他要与惠王、桂王三七开!
亦即是说,在楚王、荆王、荣王答应分给桂王爷的五成家当里边,裴家和赵炎拿走桂王所得的七成,而桂王只得三成。
当然,裴公子怎会少得了韩伊人与王上庸将军的好处?他会从那七成当中抽出一成来分润给韩伊人和王上庸。
面对裴公子的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韩伊人也是惊呆了,即便她从不是个精打细算的女人,但这笔账如何算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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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裴公子和赵炎帮荆王运走一箱千两黄金,按之前桂王提出的分法是桂王拿走五百两,余下五百两归荆王,而裴公子提出的新方案则变成这一千两黄金桂王只得一百五十两,而裴公子和赵炎将拿走三百五十两。
韩伊人委实没想到这名存实亡的丈夫会如此胆大包天!他竟敢想吞掉桂王所得的七成利益?这个提议她是断然不敢代替桂王作答。
不过当时韩伊人也来不及向桂王禀报此事,因为就在前年十月,献贼的先锋军已抵达黄州府境内,荆王所在的蓟州已是岌岌可危。
而当时桂王的六哥惠王朱常润恰好在王上庸的护送下抵达了长沙府城,惠王的家当几乎都已成功运至衡州府境内,他心头的大石头已经放下,那自是要优哉游哉地在长沙府城耍上一番。
同时惠王还要去拜访就藩长沙府城的吉王,第一代吉王乃是明英宗朱祁镇的第七子朱见浚,这吉王一脉已历时一百六十余载传至第七代。
由于韩伊人当时不敢替桂王答应裴家和赵炎的要求,于是让裴公子同她一起赶至湘阴县以南约百来里的长沙府城拜见惠王爷。
在崇祯十五年十月十七的夜里,韩伊人和裴公子在长沙府城内秘密拜见了惠王,而王上庸当时也在场。
也正是在那个夜里,惠王、王上庸、韩伊人和裴公子的这场四人密议决定了楚王、荆王和荣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