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的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欺负?那你还配合得如此默契?”
这可恶的臭小子简直坏透了!韩伊人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好啦!快说桂王爷的事!他究竟要以哪种方式讹你几百万两银子?”
唐世勋微微颔首,将桂王开出的条件告诉韩伊人。
韩伊人听罢蹙眉道:“修缮王府倒也还算合理,即便如今的物价甚高,但把那半座焚毁的桂王府重修应当也花不了一百万两银子,不过免费赠予他二百张宝庆府军债却是稍稍有些多了,好在军债不用给付现银哩。”
“应当花不了一百万两银子?赠予二百张军债只是稍稍有些多?”唐世勋目瞪口呆地看着韩伊人:“你个小娘皮是真对银子没甚概念呐?”
这话韩伊人可就不爱听了,自从这段时日唐世勋与她以密信‘打情骂俏’以来,这小子已经数次取笑她不懂理财乱花银子,那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她败家么?
韩伊人的眸子里满是委屈之色,她负气地将唐世勋的大手从她的腹部推开:“你个坏小子当真是抠门得紧!奴家才花了你多少银子?那奴家肚子里这孩子还有何生法?不生了!”
唐世勋嘴角一抽,这都哪跟哪啊?他忙揉着她的脑袋柔声道:“傻瓜,只要是正常开销我又岂会对你抠门?但对外人怎能太过大方?如今楚军各营各部的开销如此之大,若不精打细算怎能养得了如此多人?”
韩伊人一听‘傻瓜’二字,心弦顿时一阵狂颤,明明是说她笨,可她却又感到无比受用,为何会如此奇怪哩?
唐世勋当然不是真觉得韩伊人傻,他遂耐心地解释道,相比于赠送桂王二百张宝庆府军债,实际上他更不愿修缮桂王府。
诚然,以楚军各路总管府和楚军商会的运作效率,加上衡州府衙和衡阳县衙、民兵联盟的协助,集合人力物力自然能把被焚毁近半的桂王府给重建起来。
且府衙与县衙户房老吏给出的建议是,若将工期延长至三年,五十万两白银的预算便已足够,但唐世勋从内心里厌恶这等劳民伤财的无用工程!
再说那二百张宝庆府军债,唐世勋当然清楚桂王心里打得是何如意算盘,桂王不仅想空手套白狼,还想从中牟取更大的利益。
如今五百张原始宝庆府军债只售出了两百六十余张,若剩下的两百三十余张原始军债还未售出,则不存在炒作军债之说。
但桂王要求唐世勋赠予他两百张宝庆府军债,那么该军债便只差三十余张便能进入炒作阶段。
而桂王手握二百张宝庆府军债,哪怕每张只抬价五百两银子进行转让,一旦全部转让出去就能赚得二百一十万两现银!
这还只是最低收益,若楚军拿下整个宝庆府以后,每张宝庆府军债的价值何止三万两银子?不得不说桂王爷是当真好算计。
而这两百张军债楚军却未得到一分银子的好处!这岂不是又亏了两百万两银子?若真以如此大的利益来换取一众藩王的弹劾奏章,这笔买卖对楚军真的划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