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俊尧拜见陈建志(1 / 2)

南明谍影 石影横窗 2300 字 2个月前

三月廿四,‘大顺军刘芳亮部于保定‘下令遍拿乡绅之未死者及其子弟,拷掠惨毒’,进行追赃助饷;大顺政权‘礼政府’发出告示,命随驾各官率领耆老上表劝进,为李自成的即位典礼做准备……’

三月廿五,‘吴三桂率部至河北玉田县,离北京已是不远,吴突然改变主意,由投降大顺转持敌对态度。吴骤然变卦,率部调转马头直奔山海关,从背后对镇守关门的唐通部发起突袭……同日,刘芳亮部留守将张洪镇守保定,自率军队向京城进发……’

……

三月廿六。

湖广永州府,东安县。

华灯初上,东安城内东、南、北三条主街道人群喧嚣热闹非凡。

而西大街在近两日却显得尤为冷清,就连西大街的城隍庙一带亦没了往日里的喧闹,不远处的城守署更是除了进出的官兵以外,鲜有百姓经过。

城守署后院,最靠北处的佛堂周围戒备森严,而佛堂的一层大门则紧闭,陈副总兵陈建志的亲兵百总曹敢等人皆神情肃穆地侍立门外。

首席幕僚贾煜和千总齐雄两人神色焦虑地站在佛堂之外,他俩时不时抬首看一眼灯火通明的二楼,透过二楼的纸窗隐约可见两道人影。

在昨日下午,东安城的官兵已收到唐家军北上三营夺下祁阳城的确切情报,得悉此‘噩耗’的官兵将领和幕僚们皆震惊而懊恼。

也正是自那之后,陈建志就独自待在这佛堂之内闭门不出。

直到刚刚颜俊尧前来拜见,陈建志方才亲自下来开门接见。

贾煜和齐雄在陈建志开门之时看到了他那憔悴的模样,他仿佛在一日之间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且贾、齐二人还看到了陈建志眼中的冷漠之色,他俩如何不清楚陈建志如今有多么厌恶他俩?

原来在三月十七那日,陈建志得知唐世勋率北上三营已兵临祁阳城下,他即刻命贾煜和齐雄派人去零陵城联系文秀才,让文秀才去拜见王秀荷夫人。

陈建志给出的指示是,只要王夫人同意按之前所约定的那般,即让东安城官兵得到一百张祁阳军债之利,东安城官兵便赠予唐家军五十万两银子外加五万石粮草作为补偿。

再有,他陈建志必倾尽全力襄助唐世勋攻打祁阳城,且陈建志可让出湘口关之外的岐山头大营!

然而,贾煜和齐雄却认为陈建志此举太过了些,谁晓得唐世勋能否打下祁阳城?万一又如唐、柳联军败走道州城那般呢?

因此贾煜和齐雄认为陈副总兵这把‘重注’下得太早,他俩私下商议后决定,以五十万两银子外加五千石粮草作为补偿,且即刻派兵去祁阳城外支援唐世勋。

他俩这是把精贵的五万石粮草给降至只赠予唐家军一成,且绝口不提让出湘口关外的岐山头大营。

到了三月十八的上午,文秀才去拜见王秀荷,结果王秀荷直接拒绝了东安城官兵所开出的条件,并讥讽说贵方莫非是在打发要饭的?

当这消息传回东安城之后,贾煜和齐雄皆是既惊且怒,他俩是当真以为开出的条件已足够优厚,但王秀荷那毒妇居然说他们是打发要饭的,这未免也太过贪得无厌了不是?

而后他俩将此事汇报给陈副总兵,并大骂王秀荷不识抬举,继而献策道,既然唐世勋如此看不上他们,那好,咱便去夺了高溪市的北码头!

要说陈建志当时也甚是烦闷,他既恼贾煜和齐雄擅做主张,但同时也清楚这两个心腹是为了他的军队着想,毕竟他们的本钱有限,且还欠着广西三司的大笔外债。

若真按陈建志的意思去跟王秀荷谈,一旦王秀荷真答应了,他们上哪去弄如此多的粮草?何况大军开拔还得凑集更多的粮草和银子不是?

再加上陈建志还要把岐山头大营让给唐家军,一旦该营不在控制之下,则潇水汇入湘江的汇流口便成了唐家军的地盘,且岐山头下的老埠头也将成为唐家军的码头,如此则又少了一大笔稳定的收入。

凡此种种,岂非是孤注一掷?

因此当时陈建志也只好继续观望,并就是否强行夺取高溪市的北码头而举行了数次会议,可军中将领和参赞们的意见分歧极大。

特别是驻守在高溪市南码头的参将包耿和东安知县刘大人等,更是坚决反对出兵,包耿的意见很明确,没有他们的支持,他就不信唐世勋真能拿下祁阳城。

到了三月廿二,正当东安城的官兵将领们还在开会讨论且相持不下之时,唐世勋已率北上三营发动了攻打祁阳城之战,而驻守在楚江圩的柳家军船队亦于当日开拔,沿着湘江顺流向高溪市而去。

至三月廿五,即昨日的清晨,柳家军的船队抵达高溪市并炮击北码头!而秦九于当日上午亲赴南码头拜访参将包耿。

秦九的意思很明确,希望官兵在南码头好生观战,莫要搞甚幺蛾子,否则唐、柳联军必出湘口关攻打岐山头甚至冷水滩!

这让驻守在高溪市南码头的官兵参将包耿惊怒交加,但他见秦九那小子说得如此笃定而决绝,他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秦九离去以后,包耿立刻书写急报,谁曾想又有信使传来新的噩耗,唐家军北上三营夺下了祁阳城!

包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赶紧派心腹快马加鞭将这两件紧要事传回东安城。

当东安城官兵高层得闻此等‘噩耗’之后是举座皆惊,陈副总兵更是气得当场摔了杯子。

一步错步步错,不外如是。

而后陈建志颓然一叹,独自走进了这城守署的佛堂之内待了一宿,今日的一整个白天也未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