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黄阳堡战后总结(上)(2 / 2)

南明谍影 石影横窗 2312 字 2个月前

据那两个郎中估计,这四百余重伤将士能活下个一到两成就已是不错了。

唐世勋与一众将领们听到这皆是面色沉重。

冯丁亥牙关紧咬,他的眼神既无奈又愧疚。

当冯丁亥和汪庆达在芦洪市进行后备营的扩军时,后备营的右部便由他统率,左部、中部和后部则由汪庆达及其‘和尚’弟兄们所统率,至于前部则是‘混搭’,前部千总是汪庆达的嫡系,副千总则是汪庆达的人。

这既是唐世勋的意思,也是汪庆达和冯丁亥两位正、副统领达成的共识。

右部的九百三十四个将士无疑是冯丁亥的嫡系,而在昨晚亥时发动的黄阳堡战役之第一战,即攻打枫木冲的献贼营地,由于段四爷在今晨子时便突然在黄阳堡内燃起烽火,冯丁亥不得已选择强攻枫木冲营地,以尽快赶去黄阳堡。

结果枫木冲之战冯丁亥的右部伤亡了近五百人!之后他带着剩下的四百余右部将士去攻打黄阳堡的西营,进而又有百余弟兄伤亡。

要知道后备营的前后左右四部在此役当中总共伤亡一千二百余将士,而冯丁亥的右部就占了一半!眼下冯丁亥的右部只有三百余弟兄是能动的,他这右部已经算是被打残了,而其中的重伤者有多少能挺过来?是以他对这些英勇作战的弟兄们极为愧疚。

但同时冯丁亥又极为无奈,毕竟右部只有百余人是门滩来的‘老兵’,其他的近八百弟兄都是在芦洪市招募的新兵,除了藤制盾牌和长枪,就连好多刀盾手的佩刀都是豁口残缺的,更莫说甚盔甲了。

后备营在牛角坝镇之战、雷溪坪和庙山伏击战当中虽缴获了三百来副盔甲,但那是汪庆达的中军部将士去打的,那些盔甲汪庆达分给了左部一百副,剩下的都让他小舅子吴志坚留在了中军部。

至于冯丁亥的右部,除了在芦洪市时被分配了两副盔甲给正、副千总,就连把总也都没得盔甲防护,否则右部第一司的把总又岂会在攻打枫木冲营地时重伤身亡?

直到拿下枫木冲以后,冯丁亥的右部将士才从死去的献贼身上扒拉了三十余副盔甲下来,在之后攻打黄阳堡的西营时,若非有这些身披盔甲的将士在前面硬顶着,恐怕冯丁亥的右部将士死伤还会更多。

唐世勋自然察觉到冯丁亥的沉痛之色,但他此时自是不会当着众将领的面去安慰冯丁亥,他对那镇抚部的旗总点了点头示意继续汇报。

旗总遂接着汇报其他事情,在破晓之前,那段四爷只剩西墙一带和西门外的军营,眼见黄阳堡已无法守住,段四爷命手下将士在西墙上对西街各处投射火箭,同时还命手下副将倪酉生焚烧整个军营。

这副将倪酉生乃是祁阳城倪大虎的远亲,他负责的是西门外军营的防务,眼见军营外皆是后备营将士,背后则只剩西墙一线,哪还有地方可逃?

于是倪酉生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他让手下亲信跑出军营去向冯丁亥投降,而倪酉生则带着手下嫡系跑去西墙望楼上把段四爷给劫持了。

不过倪酉生并未立刻投降,他要等冯丁亥的准信,即放他一条生路,否则他便烧了军营里的粮草辎重玉石俱焚。

冯丁亥当然愿意接受倪酉生的投降,何况谁不缺粮草呢?但倪酉生说空口无凭,要他给出保证。

这可把冯丁亥给难住了,他要如何给倪酉生保证?好在黄爷以前曾见过这倪酉生,而倪酉生也晓得他乃是庞大海的得力干将,有了黄爷的拍胸口保证,倪酉生方才命手下弃械投降。

此时倪酉生与其嫡系手下五十余人被软禁在西营一角,由后备营的将士在看管,是杀是放由唐世勋定夺。

黄爷听到这嘴巴子一阵蠕动,他险些就想开口给那倪酉生求情了,毕竟是他拍着胸口保证过的事,若是公子砍了倪酉生的脑壳,他黄爷岂非成了不讲信义的卑鄙小人?

岳老财则在旁用手肘推了推黄爷示意他稍安勿躁,就以岳老财对世勋公子的了解,公子该不会这么坑黄爷才对,何况那倪酉生可是祁阳城倪大虎的远亲,这留下来多多少少都能了解些祁阳城的情报不是?

那镇抚部的旗总自然不晓得黄爷在想甚,他只是据实汇报而已,只听他接着说道,这西营内的粮草辎重没被烧毁无疑是帮了我军的大忙,有了西营的这批粮草,这数千将士至少在接下去半个月内的口粮有了基本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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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械方面,西营内存有刀枪棍棒与盾牌等五百余件、劲弩与软弓各二百余副、硬弓八十副、各类箭矢近万支、轻型霹雳炮五门、虎墫炮二十余门、火药二百余斤、生铁千斤、熟铁三百余斤等。

另有缴获死伤与俘虏之献贼身上的兵器一千余件、盔甲三百余副等。

除了粮草军械,西营内还有白银四千余两、三十二匹马、鸡鸭鱼猪等少量肉禽、油盐酱醋酒等若干桶、棉布若干匹等等。

而黄阳堡的四面城墙上各有四门火炮,弹药与火药尚算充足。

镇抚部的旗总将手中的本子翻到下一页继续汇报,按着公子昨日在战前会议所指示,各营将士在攻入黄阳堡之后皆未纵火,是以东街、南街和北街的房舍基本保存完整。

而段四爷在破晓时命献贼向西街投射了诸多火箭,好在灭火及时,被焚毁的商铺屋舍不多。

另有黄阳堡内的诸多商人、祁阳城各豪门望族在此的宅子与各类商铺酒肆等皆已暂时封管,是否全部归公还请公子定夺。

在东大街有两间粮行,其粮仓内的存粮皆有五到六成,是直接收缴亦或平价收购亦等公子定夺。

还有从段四爷和倪酉生在黄阳堡内的两座大宅中之缴获也颇丰,计得黄金一千一百余两、白银五万三千余两、精良盔甲三副、精良刀剑十余把、金银首饰和玉器瓷器等七十余件、粮米十二石、精盐四十余斤、各类腊肉与生肉二百余斤、家禽若干、布匹若干、丫鬟与仆人等二十五人。

至于东码头那边,由于献贼的战船依旧在距离码头两里之外的湘江之上盘桓,且时不时地开炮轰击码头,因此镇抚部的人还未对码头的诸多商铺与仓库进行清点。

最后,这镇抚部的旗总铿锵有力地朗声道:“公子,唐夫子向来最重视军中的赏罚,有功劳的,镇抚部绝不能记错,而有违纪行为的,也绝不姑息!”

说罢,这旗总意味深长地瞥了黄爷和农昆一眼,挺直腰杆坐回了凳子上。

黄爷和农昆皆是脸色一沉,心里边已是忍不住暗骂,这帮镇抚部的鸟人可真他娘的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