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恼羞之余也是暗松了口气,看来是她想岔了,原来岳三水并非是对她起了觊觎之心。
同时她也从岳三水的话语当中品味出了几个关键点。
首先,岳三水虽是调侃的语气,但却让王秀荷深刻地感受到唐夫子与岳三水的关系之密切,否则他怎会晓得她给唐夫子暖被窝这等‘闺中密事’?
再有,王秀荷虽不清楚唐夫子身边究竟有多少个女人,但她至少知道这其中定有韩夫人和秦薇儿。
韩夫人自不必说,正月初五发生在泷泊镇的事早就传到了零陵城,当日唐夫子可是亲口说韩夫人是他的女人。
而唐夫子第一次去宋家祖宅住宿时,侍寝的可是秦薇儿那个骚蹄子,她在那个夜晚的娇吟声之大,王秀荷等人谁没听到?
这正是王秀荷感到奇怪的地方,岳三水刚才打趣道,唐夫子说‘你为了像韩夫人那般丰腴’,为何不是像韩夫人和秦薇儿那般?这两个女人身材相近,且都是唐夫子的女人,为何他只提韩夫人?
还有一点,唐夫子私下与岳三水说起王秀荷,而且是这样的说辞,这岂非说明唐夫子对她有意思?
想到这,王秀荷的心肝儿突地一颤。
虽然她和岳三水在交谈时都说‘唐夫子’,但她已心知肚明,唐夫子就是唐世勋!此刻她真想赶快见到他,更想让他卸下易容,好看看这个比她还小上两三岁的奇男子究竟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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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三水这时轻咳了一声,玩笑已是开过,他转入正题道,之前他说亲疏有别缘于两个原因。
其一,唐夫子曾对他说过,在秘书局的三个科长和零陵商会的会长江依柔当中,论能力四个女子虽各有千秋,但若论忠诚度,唐夫子最信任的就是王秀荷。
岳三水相信唐夫子的判断,因此才会将周氏和湘儿带去王秀荷的宅子。
其二,岳三水的母亲也姓王,且他以前曾听外祖父说过去家族在衡州府与永州府等地皆开枝散叶,因此岳三水认为他与王秀荷没准还真能扯上个远房表亲来。
岳三水说到这儿自嘲地笑道:“当然,这亲戚关系倒是扯得远了些,且在下的外祖父王氏一脉可不是甚望族,与你们道州王家相比自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但若是秀荷你不嫌弃,以后你我就以表兄妹相称如何?”
王秀荷听罢后一阵恍然,原来是这么个亲疏有别啊?他还真能牵强附会,如此七弯八绕的表亲关系都能扯上?但这岂非正合我意?
于是她螓首低垂哽咽道:“能成为你的表妹是奴家的荣幸,何况,如今哪还有甚道州王家?”
岳三水亦是心头感叹,想当初他与堂兄岳老财、堂弟四麻儿携妻儿一同逃难,但他那嫁出去的亲妹妹却是跟着夫家逃难,至今生死未卜,他心中如何不牵挂?
而岳三水想认王秀荷做表妹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他沉声安慰道:“表妹莫要太伤心,那屠杀道州王家满门的白大龙蹦跶不了多久的!”
王秀荷幽幽一叹,她如何不想报灭门之仇?但除非她的权势足够大,否则她一个弱女子只能是把仇恨埋藏在心里。
她撇开伤感的情绪转而想到当下,她当然愿意和岳三水认亲,以他跟唐夫子的关系,今后定能给她很大的助力。
而将来她王秀荷成为唐夫子的枕边人,她自然会投桃报李,这岂非是双赢的局面?至于说岳三水的母亲是否真的姓王,这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