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韩夫人说完就要告辞,唐世勋也非常理解。
若是换作他,当得知手下的某个重要心腹如那景文公子这般背叛,也定会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这自然是韩夫人急需解决的首要问题。
因此唐世勋昨晚没有挽留韩夫人。
唐世勋之所以让打爷过上些时日再去接林素素,目的很简单,静观其变。
反正林素素已经那么惨了,韩夫人难道还会下作地去伤害她?那对于韩夫人有何益处?
打爷听得似懂非懂,虽说他答应了唐世勋的建议,但他不懂为何要静观其变?
不过唐世勋不说,他也同样不便刨根问底。
这时,二人看到远处的大西门外,潇水之上最大的浮桥在缓缓向两边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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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大浮桥以南的潇水之上,不知凡几的战船已在等候通航。
打爷重重地拍了拍栏杆,神色担忧地叹道:“哎!看来,道州那边又增援了!”
唐世勋则一声冷笑:“增援好啊!这岂不说明,献贼在前方的战事吃紧?”
打爷不禁好奇地问:“前方究竟打得怎样了?为何城里几乎没甚流言蜚语?”
唐世勋远眺着那些战船缓缓渡过大浮桥一带,低声笑道:“待到老台他们来了自然知晓,对了,老台这人在下没甚接触,打爷你跟他熟吗?”
“呵呵!”
打爷心里通透得很,他慢悠悠地答道:“在下与他也不熟,但黄千户倒是在临行前提醒过在下,他说,老台性情残暴且嗜杀,莫要轻易得罪。”
“啧啧!”
唐世勋不禁撇了撇嘴:“怎么又是个残暴嗜杀的?那不是跟颜俊臣有得一比?”
“差不多吧。”
打爷听到颜俊臣的名字,不禁睨了唐世勋一眼,哂笑道:“你这未来的大小舅哥们对颜梓玉太宠了些,以后有的你受的!你跟颜梓玉的事,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如今是差太多了!”
唐世勋想起这事就糟心得很,他抱怨道:“那陡军的颜副指挥使可是阿梓的亲爹!这不,冬至那日他老人家和几位高级将领在湘江上被献贼给俘虏了,你说阿梓如今还有心思跟在下谈婚论嫁?”
“哟!”
打爷不禁拍了拍脑袋,他还真忘了这一茬,随即他皱眉道:“你那边负责城北的寅组,可有打探过潇湘街的监狱?颜副指挥使等人可有被押解进城?”
唐世勋闻言不禁摇头苦笑。
寅组的老高是线人最多的一组,监狱自然是买通了个胃口颇大的禁子,那禁子得了银子倒也讲信用,将监狱里所有犯人的名单都搞了一份给老高。
但那里边可没有颜副指挥使的名字。
咦?唐世勋瞥见打爷那眼中的玩味之色,心里顿时明白了,打爷提监狱是另有深意啊?
可不是嘛!颜副指挥使等官兵的水师将领们被俘虏,怎可能押解到这城里的监狱?那定然是关在军营里才最安全不是?
打爷也不遮掩,他问唐世勋,可还记得他们在高溪市的那天夜里,他俩和韩夫人陪吴敬祖吃晚饭?
当吴敬祖喝醉后,其舅舅,即赵氏船行的赵员外来了,并说他的小儿子在零陵城得罪了秦九公子,请韩夫人帮他说和此事。
唐世勋疑惑地看着打爷,这事他当然清楚,不过这赵员外又没拜托他和打爷,要去跟秦九说和也是韩夫人或吴敬祖去,与他俩有何关系?
打爷神秘地低声笑道,这赵员外的小儿子叫赵载,此人虽只得了个秀才功名,但他还有一个身份,他是火器局的大使夏进财的得意门生。
再有一点,夏进财昨日问打爷,可有法子帮他救出徒弟赵载?
唐世勋闻言鹰目一亮,夏进财的得意门生?莫非这赵载会制造火器?
就在这时,码头边上的岳三水和老高站起了身来。
只见一艘普通的中型江船停靠在码头边上。
是阿梓和薛正来了吗?唐世勋难掩期待之情,快步走下了回龙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