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菡见唐世勋竟是背着她也跃上了墙壁,不禁紧张地搂住他的脖子。
她心中很是诧异,这一个月来她亲眼见到丁迁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对这位飞贼的本事极为佩服。
而此时背着她的‘老者’,居然也同样有此等本事,她不禁腹诽,莫非这位神秘的公子也是个飞贼?
这夜里的高山寺一片寂静。
三人不一会儿已是来到了藏经阁北边的云台。
只见这儿视野极佳,可俯瞰零陵城的整个北区。
无论是远处的北门和北门正街、东北方向城墙上的镇永楼、小山坳后的火器局等等,尽收眼底。
夏菡已从唐世勋的背上下来,她疑惑地看着蒙了黑面巾的唐世勋,奇道:“这位公子,你大半夜的叫奴家出来,究竟有何事?”
唐世勋并未答她的话,他指着远处的镇永楼问道:“小迁儿,你已来了高山寺数日,可曾知晓这高山寺有位高僧带着几个弟子住在镇永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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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迁眨巴着小眼睛摇头道:“公子,此事在下还未听说过。”
夏菡眸子一亮,她隐约猜到唐世勋问这话的用意了,于是她低声给丁迁解释了一番。
要说这零陵城的七座城门,间隔并非一致。
东门实际上的位置处于零陵城的东南方向,而东门与北门之间的这一大片东北方向的城墙最为‘孤独’。
南门到大西门之间的西南方向有太平门和小西门。
大西门到北门之间有潇湘门。
毕竟,潇水绕过零陵城外,正是由东门直至北门。
唯独东北方向的整段城墙皆看不到潇水。
而东北方向城墙上孤耸着一座镇永楼,此楼最大的作用是示警与了望。
早在献贼进入零陵城以前,镇永楼一带长期驻守着一个司,人数在四到五百人之间,司级即为把总之职。
而不知从何时起,镇永楼内建了一座佛堂,并一直有高山寺的高僧在那佛堂内诵经祈福。
待到献贼占领此城以后,同样有派数百贼兵驻守于镇永楼一带。
献贼里边同样不乏敬畏鬼神之将领,比如这零陵城的守城主将孙将军。
这孙将军并未赶走镇永楼内的高僧,因此那位高僧依旧在楼内佛堂诵经。
丁迁听夏菡说罢,依旧不得要领,这大夜晚的跑到云台上来吹冷风,说这些事有何意义?
唐世勋扭头看了丁迁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小迁儿啊,你去镇永楼陪那高僧诵经吧!”
“呃?”
丁迁心中恍然,旋即他皱眉问道:“公子,那这高山寺里的宝藏不找了?”
唐世勋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睨了夏菡一眼:“夏菡姑娘,你说呢?”
她叫夏菡?不是江姑娘?丁迁猛地扭头盯着夏菡,好哇!你个小娘们竟敢忽悠我?
“哎!”
夏菡幽幽一叹,她先是对丁迁道了声歉,随即低声道:“那奴家便在这高山寺内撞钟吧!”
“啊?”
丁迁险些大声惊呼,连忙捂住嘴巴。
几个意思?这丫头要假扮和尚?
唐世勋淡然一笑,说如此甚好。
随即他对丁迁和夏菡低声叮嘱了一番。
至于说丁迁如何去往镇永楼找那位高僧,此事需要丁迁与这高山寺的方丈沟通交涉。
而夏菡表示,她与方丈颇为熟络,就由她带丁迁去找方丈。
之后,夏菡将发簪取下,一头乌黑的及腰秀发如瀑布般披洒而下。
唐世勋取出袖中的锋利匕首,就在这云台上为夏菡‘剃度’。
丁迁的眼中有些不忍,这么一头秀发怎的说剃就剃了?
同时丁迁的心中很是疑惑,为何夏菡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也要接替他在这寺内撞钟?
当然,唐世勋和夏菡皆是心照不宣,对于此事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