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才警惕地看了看周围,一溜烟跑了过去,并故作不相识地低声道:“你是何人?”
唐世勋撇了撇嘴打趣道:“曾兄,你我才半月未见,怎的?这就把小弟忘了?还是说,你如今财大气粗,把那许多的王府金锭也给忘了?”
“嘘!”
曾有才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骂道:“你说这么大声作死啊?”
随即他疑惑地问道:“唐老弟,你怎的跑到高溪市来了?我也是今日才到,你怎会知晓?莫非!”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唐世勋,皱眉道:“你一直在跟踪我?”
“呵呵!”
唐世勋的脸上挂着不置可否的笑意:“此事重要吗?在下是有事要劳烦哥哥你。”
“就晓得你小子找我准没好事!”
曾有才气恼地睨了他一眼:“说吧,这回又有何事?”
唐世勋不再拖沓,沉声道::“我有三十人要进零陵城,需要你的江船运送!”
“你疯啦?”
曾有才险些破口大骂,他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了看四周,待到情绪稳定了些方才低声骂道:“若是三五个人还好说,三十个人?你以为我有如此能耐?”
唐世勋故作不快地看着他,皱眉道:“你不是护送方夫人等人去零陵城?那么大的江船,多塞三十个人有甚问题?”
“你!”
曾有才无奈地拍了拍额头:“那上边又不是只有媛儿等熟人,庞大田和黄爷等人的家眷也全都在,何况还有十余个庞将军的亲兵!你让我如何为你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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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勋的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附在曾有才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曾有才听了后吓得魂飞魄散,脑壳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秀才,你他娘的要疯去别处!别来祸害老子!”
他如何敢答应唐世勋的计划?
唐世勋攀着曾有才的肩膀,故作神秘地低声笑道:“曾兄,明人不说暗话,小弟已得知零陵城中藏了五箱王府宝藏!若此事可成,这五箱都归你!”
‘咕噜!’
曾有才不由自主地狂咽着唾沫,吃吃问道:“五,五箱?”
“没错!”
唐世勋神色肯定地答道:“还有你在东安城的那箱,在下也定会想办法帮你运过去!”
曾有才的脸几近扭曲,神色精彩至极。
他思量许久后,迟疑地问道:“老弟啊!你让这么多细作入城,难道,你们想打零陵城?”
“曾兄!”
唐世勋故作不快地白了他一眼,皱眉问道:“你怎的如此婆妈?何况,就算我说官兵要打零陵城,你信?就是你敢信我都不敢信!”
“呃?”
曾有才眨了眨小眼睛,可不是嘛!那零陵城可是永州府城!里边不仅有上万的守军,外边还有好几万的贼兵,谁吃得下?
他抛出了最后一个疑问:“但若按你说的办,万一以后庞大田和黄爷等人去零陵城,岂非……”
‘啪!’
唐世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极其自信地说道:“你大可不必担心此事,无论是庞大田和黄爷等人,甚至是庞大海,哼!他们丢了东安城,如今都是戴罪立功之身,岂敢回零陵城去受死?”
曾有才闻言颓然一叹,可不是嘛!庞将军此时只想着尽快反攻官兵,谁这个时候敢回零陵城去领死?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曾有才总算是为自己找了足够的理由。
对于唐世勋适才的一句话,他也极为认可:‘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曾有才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他已经说服了自己,我曾有才岂是无胆之人?
于是,他仔细地与唐世勋低声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