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宅门打开,一个老家仆疑惑地看着门外四人。
韩夫人神色淡然地说道:“秦家故人来拜访吴老爷。”
“哟!”
老家仆闻言一惊,连忙请四人入内。
这宅子颇大,老家仆请四人直入中庭大堂,只见堂中坐着一位衣着考究的男子,在他身旁还伺立着两个丫鬟。
这男子生得浓眉大眼,五官颇为周正,胡须打理得很是讲究,看年纪该在三十多岁。
他正低头看着个账本,瞥见韩夫人等四人进来,不禁很是诧异。
韩夫人俏盈盈地坐下,淡笑道:“敬祖兄,数月不见,可还记得小妹?”
“伊人?”
吴敬祖听到韩夫人的声音,手中账本竟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眼中满是惊喜之色,也顾不得掉在地上的账本。
虽说韩夫人易容的模样很是难看,但吴敬祖如何不记得她的声音?
何况韩夫人那妙眸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吴敬祖已断定,这正是他魂牵梦萦的韩夫人呐!
只见这吴敬祖的眼眶竟是有些泛红。
“咯咯!”
韩夫人不禁掩嘴轻笑,她风情万种地白了吴敬祖一眼,娇嗔道:“敬祖兄,你怎可把奴家的真名给说出来!”
唐世勋的余光不禁瞥了韩夫人一眼,她的真名叫韩伊人?
吴敬祖一阵开怀大笑,他连忙吩咐老家仆去给四人上茶,并请唐世勋等三人就坐。
韩夫人与吴敬祖极为熟络地寒暄了一阵子。
唐世勋仔细在旁听着,他这才知道,吴敬祖是吴老爷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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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祖乃是生员,且是零陵县的廪膳生,可惜如今这湖广大乱,他只得闲赋在家,顺便帮着吴老爷打理些账目。
这吴家不仅是地主式家族,他们的生意做得很广,在零陵县和祁阳县都有许多产业。
而吴老爷子如今带着次子和三子等人在祁阳县。
据吴敬祖说,老爷子正在那边谈几笔大买卖,至于是何买卖,他说并不清楚。
随后他又感叹这时局之艰难,与几个月前简直是天差地别,而他已有弃笔从戎之想法,然而家人都极力反对,他也只能每日里在家中发发牢骚。
而他更是极为直白地表达自己对韩夫人的思念之情。
唐世勋听着吴敬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禁对此人有了个大致的判断:书生意气,优柔寡断。
而且他感到这吴敬祖对韩夫人极为仰慕,没错,只从这厮的炙热眼神和那文绉绉的思念之语,已是可见一斑。
韩夫人的余光瞥见唐世勋似乎有些吃味?她不禁感到心头一阵舒畅。
她笑吟吟地听吴敬祖抱怨了一阵子之后,方才转入正题。
只听她问道,如今这高溪市贼兵云集,吴公子可有了解些内情?
吴敬祖眨巴着眼睛,顿时语塞。
好在此时老家仆带着两个丫鬟端着茶点进来,吴敬祖忙问道:“七叔,如今这高溪市的贼兵多否?”
唐世勋、岳三水和打爷皆是闻言绝倒。
好嘛!敢情你这吴家大公子整天就待在家中,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