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与你同去!”
唐世勋仔细思量后,终做出了决定。
他将发髻取下,并将头发弄乱,问:“三水兄弟,那个被我杀了的贼人叫甚名字?”
“啊?”
岳三水闻言一怔,随后小眼睛一亮,不禁拍手叫妙。
他低声答道:“那贼人外号山鼠,但他从未提过真名,他的家人……”
“不急,咱们边走边说。”
唐世勋打断了岳三水的话头,并低声对于威和于猛叮嘱了一番。
说罢,他将长枪交给于威,跟岳三水一起跳下树去。
他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又吐了几大口唾沫在手上,毫不迟疑地往头发和脸上一阵不规律的乱抹。
顿时,他至少在头脸部分,与那死去的蓬头垢面的贼人有了几分相似。
于威和于猛也已明白了唐世勋的打算,兄弟俩心中都暗自钦佩。
要说假扮那死去的贼人,还只能是唐世勋,由于一路忍饥挨饿,他的身形甚是瘦削,与那贼人山鼠有些相似。
而于家两兄弟那身形,一看就不像是长期挨饿的模样。
于威看着世勋二人隐入夜幕当中,不禁一阵喃喃自语:“此子当真是个人物啊!”
唐世勋跟着岳三水在山寨的后区快步前行。
此时的后区并无太多人,那些个老贼的家眷们也大都赶去了寨门处,迎接归来的大当家等人。
虽说这后区养了些鸡鸭,还有几声猫叫,但值得庆幸的是,狗都被二当家熊爷等人给吃光了。
路上,唐世勋低声向岳三水询问那山鼠的性格特征、说话语气和家人都有谁等等。
岳三水熟门熟路地往仓库走去,并耐心地回答唐世勋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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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勋将岳三水所说的有关山鼠之事记住脑中,并开始分析梳理此人的各项基本特征与习性。
通过分析,唐世勋发觉那贼人山鼠还颇有几分神秘。
此人是在今年夏末秋初之际被贼人抓入这山寨中,与山鼠一起被抓的有他的妻女,还有十几个难民。
据岳三水说,山鼠这一家三口和其他难民是在路上结识,其他难民自然也被迫从贼,但没人知道山鼠这一家是哪里人。
不仅如此,岳三水还说,后山的这条路实际上是山鼠最先发现的,也是山鼠告诉他如何走这条峭壁加沼泽的绝路,因为山鼠也无时不刻都在想着逃离贼窝。
而山鼠的为人则低调寡言,若非是跟岳三水一同放哨熟络了,山鼠跟其他人相处得不算太好。
除此以外,山鼠的妻女也极为低调,也不怎么跟其他人说话。
好在他妻子做得一手好菜,颇得大当家的赏识,因此他妻子负责管理后区的厨房,平日里就带着几个厨子厨娘在厨房里忙活。
唐世勋最好奇的是,照理来说山鼠已经是这寨子里的老贼了,何须每日都蓬头垢面?
他很确定,此人是在刻意隐藏身份。
不多时,两人走到了一处矮栅栏外。
栅栏内有三间不太规整的木房,木房虽简陋,但占地颇大,门上有锁,窗户也都关得严实。
两人翻过矮栅栏,来到了最左侧的那间木房。
岳三水走到窗下,用力抠着窗沿轻轻一抬拉,木窗竟是开了。
这木窗本就不是甚精工细作,窗闩早已朽坏。
两人爬进房内,只见这偌大的房中满是堆积的破旧衣物,一股难闻的异味很是刺鼻。
唐世勋可没空理会甚异味,他和岳三水麻利地挑了两身还算合身的衣裳穿上,又抱了一堆衣物在手,快步离去。
两人原路折返将那堆衣物扔给了于家兄弟后,又疾步向山寨大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