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刘宏开口的机会,刘辩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也许父皇会反驳孩儿,可父皇你想过没有?父皇你在世之时,叔父他不会有二心,可一旦父皇不在了,加之叔父的孩儿长大,叔父还会保持初心?父皇和叔父之间有兄弟情谊,可孩儿却没有!”
只见刘辩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之色,又继续开口说道。
“母后给孩儿送来了数千卷典籍,孩儿通通熟读,还将典籍内容铭记于心!读了这么多典籍,让孩儿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心,善变!”
见刘宏愣愣的盯着自己,刘辩脸上的激动之色,并没有少上分毫,依旧情绪激动的开口质问道。
“叔父他自己做的诗词,父皇可还记得?是否道尽了人心善变?!是否道尽了人性欲望?!”
看着眼前一脸激动,眼中满是疯狂之色的刘辩。
刘宏长叹一声,缓缓转过头,眼睛也随之红了起来。
“为父最大的错误,就是将你交给何灵思去照看!何家恶女,害人不浅!”
“不!母后并没有教坏孩儿,她说的话,没有一句是错的!”
说罢,刘辩转过身,抬脚向着大殿之外走去,边走边说道。
“母后没有错,错的是你!父皇错的是不应该如此重用叔父,不应该毫不节制,准他随意残杀士族和官员,还给他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权利!”
看着刘辩即将推门而出,刘宏脸色一急,连忙开口问道。
“辩儿,你将协儿如何了?你可以恨为父,可以仇视你叔父,可你皇弟刘协,他没有错!”
已经推开了房门,还没有走出宫殿的刘辩闻言,立即停止了脚步。
沉吟了片刻后,刘辩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说道。
“孩儿虽然算不得明君,却也不是畜牲!皇弟他,如今生活的很好,父皇不必担心!还有父皇的病情,虽然孩儿串通张让,给父皇下了慢性毒药,却并不致命!等叔父大人归天,孩儿自然会拿出解药,救治父皇!到时候,孩儿任凭父皇处置!”
说罢,刘辩抬脚走出了宫殿,并将宫殿大门紧紧关上。
“唉……”
等刘辩关好殿门后,刘宏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他曾拜托自己的骁弟,教导刘辩,那时候的刘辩,还是一块璞玉。
没想到,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何灵思。
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将他的辩儿,给暗中教导成为一个心狠手辣,做事还偏激的人。
如今的刘辩,已经迷失在权利中,成为了权利的奴隶。
天子的确是大汉的主人,但天子同样要学会将权利平分出去。
一个人无论多么强大,就像他的骁弟一样,也无法一个人,彻底掌控北疆。
他也要将兵权分配给麾下众将,把政务分摊给麾下文臣。
如今,刘辩想要只手遮天,将权力无限收拢。
重用的朝臣,也非是能人贤才,而是任人唯亲,这不会有好结果的。
只不过,等刘辩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
几日之后,辽东郡,襄平城外。
一支人数过万的骑兵大军,整齐有序的排列在襄平城前。
这支骑兵为首之人,正是手持长戟的张骁,他身后的骑兵,正是令无数异族闻风丧胆的骁骑军。
虽然骁骑军只是停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
可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意,已经在骁骑军的上空凝结。
这股冰冷的肃杀之意,吓的城头的守军,不停地吞咽着唾沫。
张骁拍马前行一段距离,随即将长戟平举,指着城头,冷冷的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