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宏的目光看向自己,张骁立即抬脚出列。
张骁先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刘焉,这才对着刘宏拱手说道。
“陛下,废史立牧,这个决策事关重大,甚至会造成各地州牧拥兵自重,听调不听宣,割裂大汉等难以挽回的后果!并且宗亲不一定就忠于陛下!如今我大汉虽然不太平,却远没有达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刘宏闻言眉头猛地一皱,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善。
张骁的话,虽然说的严重,但这种情况,还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别看刘焉等宗亲,在朝廷中属于自己一脉,但他们并没有将袁家人得罪彻底。
也没有出言同袁家一脉的大臣,相互争辩,只有事情落地之时,他们出言附和。
想到此处,刘宏似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刘焉,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然而,就是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就将刘焉看的满头是汗,后背发凉。
见刘宏没有开口,张骁转头看向冷汗直冒的刘焉,饶有深意的说道。
“益州大地,风景秀美,景色宜人,还有汉中平原,粮食根本不用愁,加之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当真是笑看天下风云,静待时机的绝佳之地!刘宗正,是也不是?”
刘焉闻言,脸色当即变得煞白,只见他颤抖着身体,用手指着张骁。
“你……武进侯,本官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污蔑本官!本官前往益州,是为了替陛下平定益州,绝无二心!”
说到此处,刘焉猛地转过身,一脸委屈的对着刘宏说道。
“陛下,老臣跟在陛下身边已有十年之久,老臣是否有二心,陛下心知肚明!如今征北将军如此污蔑老臣,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看着涕泪皆流的刘焉,刘宏面无表情的盯其良久。
直盯得刘焉浑身发抖,冷汗淋漓,刘宏这才微笑着开口说道。
“刘宗正跟随朕已有十年,你的为人,朕自然清楚!只不过,正如武进侯所言,废史立牧事关重大,朕不能轻易做决定,此事还是日后再议吧!”
说到此处,刘宏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再次开口说道。
“况且,益州就算并不太平,也不用你来替朕平定!”
“诺!”
刘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尴尬无比。
只见他头也没抬的,对着刘宏拱手应了一声诺,便老实的退回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此时,刘焉的官袍,已经被冷汗打湿,面对天子毫不客气的话语。
刘焉只觉得朝臣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他恨不得立即掩面退走,来躲避群臣的注视。
同时,刘焉也将张骁给恨上了,若不是张骁,他刘焉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当然,他主动前往益州,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造反还谈不上,但坐拥益州,当个土皇帝的心思还是有的。
如今大汉可以说是风雨飘摇,他在益州,不但可以摆脱纷争不断的朝廷争斗,还能坐山观虎斗。
若是日后真有一日,朝廷倾颓,天下皆反。
那他刘焉自然会静等时机,说不定能尝试一下那至尊之位。
没想到,他刚刚提出废史立牧,就险些葬送了自己。
刘焉退了回去后,朝堂上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