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都已经远去咯!但是就是忘记不到啊!”向东也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老K说,“不好意思啊!银海湾就这么大,在哪儿遇上都能避开,偏偏在海上,还是旧地重游!”
老K似乎恢复了过来:“对呀!对上一次,我们是和谁来着?有十个人吧?对对对,那一年是我们刚高考完的时候吧?我们那个高中同学黄灶森!也是够胆啊,收了大家的钱,偷偷带着大家,开着他家的渔船,就来到银海湾中间,现在想想当时也是忒大胆了!对了,现在黄灶森呢?”
向东指指海水里:“已经走啦!四海为家。那一年高考他不是差1分吗?然后就决定和他爸一起在海上讨生活。当年九月份,出海时候,台风要来的时候,拼命往回赶,不过还是沉了船,两父子还有船上的人一共六个人,就只有他走了,连人都没找到。自此之后,他爸就没出过海了,有时候我看见他爸在海滩上一个人杵着拐杖来回的走着,看着海。我经常去他家看他爸,不过老人家认得出我,但是叫不出名字,就是每次告诉他我的名字,但是我没敢说是黄灶森的同学,老人家到了下一次就又忘记了。”
“嗨,这还真的事有天数啊!”老K问矮仔成,“有酒没有?”
“有啊!要喝吗?”矮仔成问他。
“不知你介不介意,我想祭奠一下我的同学。”老K小心翼翼的说出缘由。
“那有什么?没问题!”矮仔成拿出一瓶酒还有三个杯子,“我们每次出海都拜的。”
老K跪在船头,恭恭敬敬的到了三杯酒,拿起酒嘴里念念有词,说完之后将三杯酒倒进了海里。
做完这举动,他才如释重负:“我现在才知道。你也早不说。老黄啊,当初我们怎么说来着?就在银海湾中间笑他说他的名字就不适合下水!灶森,有火有土有木,就是没水!”
向东说:“唉,有些人和事,都是注定的。看开一点!今天你是来是来放松的,不是来感慨的。”
到了外海矮仔成放网的海域,三个人齐心协力的开始起网,这七八张网,说轻松不轻松,但是都给拉上来了,一看,收获不多不少,这个时候当造的小鱿鱼,这大白天的不用灯光诱捕都捡拾了大半盆,还有好几条斤把重的鲳鱼,泥蜢也有好几条,红尾虾捡拾起来居然也有半桶,花蟹大大小小的也有二十来只,还有两条约莫三四斤重的海鳗。这可把三人给乐开了花。
“今晚找个地儿来一顿海鲜大餐!”老K说。
“那必须的!”向东说着呢,电话响了。
“喂,向东啊!怎么说着就走啦!”电话那头是童清,“今晚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下班时间啊!叫上老K!你也是的,老同学来你也不说!”童清一改刚才那种默不作声的状态,此刻的海面上,显得如此宽阔。
向东捂住电话,然后问老K:“童清约我们吃饭!去不去?”
老K突然就像是上了高考考场的差生,面对难题,挠了挠头,做决定的样子都好像是随便蒙一个答案似的:“去!”然后又连忙说,“哎,你说我们请!在度假大榕树餐厅吧!说我们请他她海鲜大餐。这样,就这样定!”
向东松开捂住的手机:“童主任啊,啊啊,不好意思,老同学,没问题!这样,我们刚才才起网,捞了不少海鲜,绝对新鲜!今晚我们请你!在勒马度假村的大榕树餐厅恭候你!我们同学聚个会!”
“那好!就这么定了!”童清说完,没等向东反应过来就把电话给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