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记得通知晓蓉,这个月的工资加上这红包的数给回大家。”
邹家辉顿时忙碌起来,两手开始上下翻飞起来,如果同事们没额外的要求,他是完全知道所有人的早餐偏好的。今天大家此刻的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自然就没有了额外的要求了。“例牌”的声音陆陆续续响起,邹家辉则一边忙碌一边回应。
中巴车来了,萧坚招呼司机过来一通吃早餐,顺便将红包塞给了司机。红包里多少钱我没有兴趣去问,这点小钱,我也不会去签名确认,一切都是萧坚去打点和沟通的。既然我给了大伙儿不同等级的财务权限,自然就不会去关心这些我不用费用去管理的范围。说是事无巨细,但是有些方面是要给自己的搭档们足够的尊重和信任。我对《速度与激情7》里面被托雷多救出来的女黑客说的话尤其认可,她在第一次和托雷多团队见面的时候就说‘对于一个团队的凝聚力,就是两种原因,恐惧或忠诚’。不用说,我们团队具有凝聚力的原因当然是忠诚而不会是恐惧,这种忠诚,不是对我林凡个人的忠诚,而是出于对自己理想的忠诚,如果再俗一点来说,就是对自己利益的忠诚。无论是高尚的忠诚还是通俗的忠诚,我们相互都是建立在充分信任的基础上的,以前在其他公司里工作时间没有完全做到的充分信任彼此,在这个项目里却体验得淋漓尽致,---金钱、或者工作能力,莫不如此。
去殡仪馆的路上,没有人能够心情好,车里有种奇怪的沉默氛围,换做以往,一定是有人出来打破这种沉默的,但是今天早上,无一例外的保持着这份沉默。
我没有选择坐在车头,而是让给了红包的萧坚坐在车头。他给了红包,司机的心情也不会查到哪里去。如果我坐在车头,想必司机也会有所压抑。坐在车尾最后一位,看着车窗外的一切往后流逝,心情是默然的。
十点多到殡仪馆,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这个地方,虽然是我们所有人的终点站,在这里,无论你富贵贫穷、排场大小、健全残缺,最终还是化作一缕完整青烟,飘向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生前有愿,必定能达。
好些天没见龙凤哥了,今天的他,没有胡子邋遢的样子,但也不是精神特别好的模样,只能说,从他眼神里能看得出一种坚强穿透出来。
我朝他走过去,牙齿咬得紧紧的,努力抿着嘴,和他来了个拥抱,拍着他的后背许久才说:“兄弟,要保重!”我不能再多说一句比如“因为你还有两个孩子和四个老人”之类的内容,那样只会让大家都瞬间破防。
可是我还是破防了,说了“兄弟,要保重”之后,我的眼泪就如同崩溃的大坝,瞬间汹涌而出,一下就将龙凤哥的白衬衫打湿了。同时,我也感觉到他的眼泪将我的白衬衫打湿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闭上眼睛摇着头,使劲的拍着他的后背:“保重!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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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话来,从喉咙里发出的悲伤之音让我的眼泪更加汹涌。萧坚走过来,尝试将我和龙凤哥拉开,努力的拉了两次,才将我和龙凤哥拉开。我没敢看龙凤哥那双忧伤的眼睛,只能机械的往前走,走到龙凤哥父母面前,紧紧的握住两老的手,看着他俩老泪纵横,我只能说:“伯父伯母,你们保重身体!”
两人也机械的回应:“谢谢关心。”
我原本以为龙凤哥的父母和岳父母不会出现在这个葬礼上,毕竟国人都有白头人不送黑头人的忌讳,但是今天,在龙凤哥父母之后,却是韦苇的父母木然的站立着。
我握住了韦苇爸爸的手:“伯父,节哀顺变!”韦苇妈妈在一旁,只是点点头,声音小得几乎听见且虚弱:“谢谢你来送韦苇。”
韦苇睡在花丛中,黄菊花白菊花,还有她